屁,肯定会跟家里人说的。
再说王诚都知道的事,能是什么秘密。
王诚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薛洗那个娘,看女戒看魔怔了,啥事儿都以他爹为先。据说薛洗刚出生,有个道士过薛家门口,看了气不对,进去说他们家将有祸害,这个祸害以后会杀爹杀娘,要是想避免,就得把孩子舍给他。”
“这话还没说完呢,后院就来下人,跟薛洗他爹说,薛夫人生了。薛洗他爹当时都变了脸色,直接让把祸害抱出来给那道士了。薛老尚书回来后才知道事情,立马派人去追,孩子,就是薛洗,和那道士都追回来了。薛洗他娘却不愿意了,哭喊着不能因为她生的孩子害了薛洗他爹,当时便要抱着薛洗跳井。”
“后来没办法,薛老尚书就叫人在很远的乡下,给道士盖了间道观,让薛洗就在那儿长大了。要不是三年前薛老尚书病重,不忍家中血脉在外,他现在还回不来呢。”
王诚说完了,才发现最好吃的玛瑙肉已经被这几个吃得差不多了,赶紧也下筷子。
荣成叹口气,他想到自己,一开始回国公府,他心里是对生他的母亲抱着期待的,没想到母亲连见他一面都不愿。
他给姐姐写信时,忍不住说了心里的失落。
当时姐姐跟他说,这世界上有很多行业,都是需要学的熟练了才能开始做,但只是有为人父母不用去学。
所以,有很多不懂事的父母,是很正常的。
个人出生之后就是一个dú • lì的人了,不要用父母的肯定与否来评判自己。
姐姐就觉得他很好,是个很可人疼的孩子。
荣成一直把那些话记在心里,现在他也不觉得母亲有多重要了,听别人抱怨母亲管得太严时,他只会想自己和母亲没有缘分。
他不怨母亲对他没感情,也不恨她。
但是听了薛洗的遭遇,荣成突然明白姐姐说的那句为人父母不用学便可以成为父母是什么意思,有的人根本不配为父母的。
最后还剩两颗玛瑙肉,还有一半的水煮肉片,荣成直接不让李炎吃了,“你吃多少了?撑着你。”
李炎不舍道:“那也不能浪费啊,这些菜都是你姐姐亲手做的。”
“给薛洗尝尝吧。”荣成说道,只是一开始没有拨出来些,剩的菜到底不好。
薛洗就住在荣成舍房的错对过,他直接端着过去,那房门没关,但荣成还是用脚踢了下门。
薛洗看过来,脸色阴沉沉的,“你干什么?”
荣成道:“没手,只好用脚踢门了。这是我们没吃剩的,不过我们都是用勺子舀着吃的,你要是不嫌弃,送你尝尝。”
薛洗狐疑地看了荣成好几眼,在他转身离开之前,扑过去夺了盆和盘。
荣成是真没和这个薛洗相处过,只知道这人看自己不顺眼,动不动就要讽刺两句,他是懒得理会这种故意找茬的人的。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好歹是世家公子,怎么回京这两三年了,看到吃的还是这么一副穷气像。
对,就是穷气,像是没见过好东西似的,都非要扒拉到嘴里才罢休。
“你吃了把盆和盘子还给我。”荣成说完,就要走,然后看见一幕,让他连怎么迈脚都不知道了。
只见薛洗直接从床上盖着被子的那一边,摸出一个馒头来,而刚才他掀开的那一角,也让荣成看见了,折了两下的被子里全都是馒头。
有的发硬了,有的还长着绿毛。
荣成皱眉,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离开。
怪不得有时候薛洗从身旁经过,他会闻到一股子馊味。
这小子藏那么多馒头做什么。
荣成回到舍房,其他三个吃饱喝足的已经歪扭八的在他床上躺着了。
太学读书的都是官员家中子弟,这里的舍房条件很不错,都是一人一间的。
荣成道:“你们不能回自己房间睡去吗?”
“吃饱了,躺一躺才舒服。”李炎喟叹,“阿成,你说你怎么这么幸福,你姐姐做的菜,太好吃了。”
他都想去给荣成的姐姐当弟弟了。
荣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自觉笑道:“我姐姐好着呢,但是我可舍不得我姐姐天天给我做菜吃。”
王诚和虞晨都是一脸的吃了酸梅子的表情,以前觉得荣成挺好的,现在怎么觉得他挺讨厌的啊。
“你真把东西给薛洗了?”王诚看他两手空空,就问:“怎么样,他谢谢你没?”
荣成道:“那倒没有。”
他拧了湿帕子,擦了擦脸,才问道:“薛洗,他怎么总吃馒头啊?”
李炎一下子坐起来,急切又兴奋道:“你看见了吧,你也看见了吧。那小子真有毛病的,他藏馒头,有次我还看到他藏菜。就是有次餐房那边做的那种肉块子,都没人吃的,他一直偷偷往口袋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