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稻香自从到安家,从没有受过谁这样的疾言厉色,尤其是对安溆,她还有种莫名的底气。
本来有些害怕,安溆一过来,她直接就和鹧鸪硬刚:“不就是一瓶酱油吗?值得鹧鸪姐姐这么生气?还是你心里不平,故意找我的茬?”
安溆皱眉,稻香说完就跑走了,她看向气得胸脯起伏的鹧鸪,问道:“怎么回事啊?”
鹧鸪摇头气道:“谁知道她生了什么心病?”
感觉自己好像把稻香的脾气纵大了,一向因为她是小孩子,所以要求很是宽松,怎么得到的不是感激,而是脾气日重?
不过安溆也没有多少生气的,人性就是如此,她这些年散出过不少好东西,不照样有些人得了实惠再转头跟她家的生意对上吗?
都是不相干的人,生气倒是不值当。
“别生气了,”安溆说道。
鹧鸪还是气得不行,“我是在为小姐生气。稻香,还真把她自己也当成小姐了。”
安溆笑了笑,现实会教她做人的。
要不是担心她回家可能会影响翀儿,下一站安溆就把人送到自家合作的镖局,送她回乡了。
而且看在丰年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面子上,对稻香,安溆也愿意多几分宽容。
虽然还比较早,但是进了厨房,安溆就开始做饭,鹧鸪帮忙,到中午时做好了四菜一汤。
尤其是红烧肉,安溆做得特别拿手,红亮的小块铺在盘子里,如同晶莹的玛瑙,夹到筷子上还有颤巍巍的感觉。
分了一些酥香的炸藕夹和藕圆子到戴家船上,剩下的菜再分出来一些给鹧鸪、稻香,安溆和宗徹就把剩下来的包圆儿了。
不过,宗徹现在不跟安溆抢吃的,安溆最爱吃的红烧肉,他几乎没吃。
在船上的生活,每天就是吃吃睡睡,五天后船到最北面的大沽口,船上的厨夫都跟着鹧鸪学了不少菜色。
大沽口再往北还有一段运河,但是从大沽口到获凉省是最近的,他们就在这里下船。
这一天正是刚刚过午的时候,大沽口属于冀平省,冀平省不在北境范围内,但因为接壤,这个省份和北境地区有着一份天然的亲近。
船上的水手护卫正在卸船,就有一队衙门差役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是一顶官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