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像那些宅斗剧里后院男主人说的话,安溆却分外嫌恶。
宗徹根本不敢对上她的眼神,说道:“谁害了孩子,让她偿命就是。”
他清楚,一个小婢女很大可能不会知道什么药物能让人落胎,这背后必定还有一个人。
那小婢女不是什么嘴硬的,关一晚上应该就会说实话了。
安溆说道:“军营里目前有女眷的,除了主帐,就是偏帐,戴纶的未婚妻在。她是二皇子的心上人,药很有可能是她给的稻香。”
二皇子的心上人?戴纶的未婚妻?
这其中是怎么联系的?
宗徹一瞬间没想明白,但安氏坚持,他转身吩咐道:“去请戴纶和他的未婚妻来。”
安溆一直看着他,总觉得这个人一转身时的气势,有些陌生。
不过现在她没空想这个,她可不是别人打左脸还要伸出右脸给人打的圣母,虽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有很大可能不要这个孩子。
但却不能这样被人算计着没了。
那边,苏窈窕刚准备入睡,就被几人闯进帐内,衣服也没叫穿好带了出来。
一时间,到处都是女人的尖叫声。
戴纶这边,军士们才过去,他睡得正香,被打扰了很是不高兴,出来再看到美丽动人的未婚妻衣衫不整的被人押着,瞬间急了。
“你们干什么?”
戴继也听到动静紧跟着出来,瞪了弟弟一眼,上前问领头的马赫:“马将军,深夜来抓人,可否给一个交代?”
“去了主帐,你们就知道了。”马赫挥挥手,几个兵押着人就往主帐去。
宗徹坐在外间,刚端起一杯茶,就有个女人踉跄着被推了进来,看到那张犹带着屈辱的美丽脸庞时,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真是她!
宗徹曾经也为这个女人心动过,她是那样美丽柔弱,能引得人的怜惜之情,只可惜,天妒红颜,早早的---
想法暂停,他看到在丫鬟搀扶下,从内室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安氏。
宗徹心里一跳,不自觉站起来扶了一把,“你非要今天审出来,我来审便是,这个样子你还出来干什么?”
安溆让开他的手,鹧鸪赶紧垫上一个软垫,她才坐下来,疏离道:“我自己的事,当然要自己问清楚。”
宗徹在旁边坐下。
安溆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人,让她陌生的地方,太多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苏窈窕问道。
她这话音还没落,后背带着斑斑血痕的稻香就被扔到了另一边。
稻香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安溆问道:“稻香,看在这么多年相处的份上,你告诉我,加在保胎药里的活血药,是谁给你的?”
稻香哭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
她还有哥哥呢,小姐肯定不舍得处罚自己,自己只是一时放错药罢了。
倒不是维护苏窈窕,而是觉得那个女人远比她厉害,不好得罪。
安溆笑了笑,她说每一句话都有种使不上力气的感觉,便也不跟稻香废话了。
当下,只给了鹧鸪一个眼神。
鹧鸪向那些士兵道:“给她上刑,捡最厉害的上。”
军营里其实没有多少精致而又让人疼痛难忍的刑罚,一般都是杖责,打死算完。
安溆看他们又提起了棍子,抬了抬手,缓慢地问道:“有针吗?”
在她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觉得最令人有苦说不出的,就是容嬷嬷的针灸术了。
马赫出去了一会儿,带回来一盒子银针。
安溆摩挲着自己的手指,道:“打人太费力气了,又血溅当场的,吓人。只把这些针,都给她扎到手指里去试试。”
几句话下来,现场众人无不手臂麻轰轰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稻香又是惊又是不可思议,向着安溆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哥,还有翀少爷知道了,他们都会厌烦你的恶毒。”
宗徹看着旁边没什么表情的说着令人毛骨悚然之言的女人,心尖儿都是酥麻的。听到这话眼神中又带了些戏谑,挺狠心的一个女人,怎么纵出来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安溆没力气说话了,抬手示意了一下。
马赫没做过这样的精细活儿,稻香又来回的挣扎,根本扎不稳。
稻香似乎上来了倔脾气,哭喊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就是死也不说,我死了,你看你能有多好。”
安溆叹了口气,爷爷说得真对,有些人就是不识好的,你给予的好处越多,反而越能给她蹬鼻子上脸的勇气。
鹧鸪一开始还不忍心,听见这话,气得不行,对那些像是拿刺猬一样不知道怎么下手的人道:“摁住她,堵上她的嘴。”
当尖细锐长的针插入手指时,旁边的苏窈窕吓得往后侧了侧。
针没下去一半,稻香就疼得满脸汗,不停呜呜着摇头想说话。
安溆抬了抬手指,鹧鸪道:“让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