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赶紧上前,低声道:“从郊外的池塘里挖出来的那串形似福禄寿的藕,霜萍夫人叫清洗干净,送到京城去了。小的之前跟您提过。”
“好了,”沈宵点点头,示意东楼不用再说。
当下跟几个来贺喜的本地乡绅客气一二,便走进县衙。
霜萍正捧着京城御赐送来的那条玉带在翻看,沈宵进门,她立刻喜道:“夫君你看,这是陛下赏赐的,有了这个,您在这儿就没人敢欺了。”
“谁让你把那东西送到皇宫的,你的门路不小啊。”沈宵看着霜萍,说道。
霜萍面上的喜色褪去,“我还不是为了你能早点回京?”
“别再干涉我为官上的事,”沈宵捏住霜萍的手腕,曾经还带着几分愧疚的眼神中已经全是厌恶,“当初你求我,我才带着你出来的,若是嫌这里贫穷,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但若你再干涉我朝堂上的事,别怪我心狠手辣。”
霜萍大惊,伤心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但你管的太多了”,沈宵却跟她再多说一句话的耐心都没有了,转身大步离开。
霜萍抱着玉带,不自觉眼中噙泪。
“夫人。”小丫鬟匆忙跑进来,将人扶起,劝道:“您别这样,大人只是太忙了才会心情不好吧。”
霜萍泣道:“我把多年不用的关系都用上了,就为了给他在圣上跟前留一个好印象,给他在这里做官能有一个护身符。他怎么能这么无情?”
没说完,抱着小丫鬟呜呜大哭起来。
外面,东楼也在劝沈宵:“少爷,小人知道您是不屑为此,但霜萍夫人都送上去了,再说什么也无益。”
他一开始也误会了,以为这位夫人是想把东西送到京城给老夫人讨个好儿,谁想竟是打着少爷的名义,送到皇帝手里去了。
再说这一个藕而已,能称得上是什么祥瑞?
少爷便是要送,也不会送这么低劣的。
只怕现在整个朝廷都是嘲笑少爷的声音。
沈宵要来近日的邸报看了看,自嘲笑了几声。怪不得以前祖父常说,娶妻娶贤,娶不贤就要娶个心思实在的。
不然,家里家外都会是一团糟。
他现在就是一团糟了,而且这丢人的消息,还会让此时远在北境的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