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干脆耍赖：“我不管,你刚才自己说的，我就当是真的。”
云郢轻佻道：“你说下不来床那句？”认真思考后，“这句的确是真的。”
黎姿被噎得说不出一句整话，磕磕巴巴了半天不讲理道：“我懒得和你说这些！”
她推开他,打开车门径直上了车。
云郢低眸勾了勾唇,望着她尴尬的侧脸,绕过车头利落上了车。
黎姿看着他拉动安全带的动作,莫名联想到刚才说的话，脸颊腾起一片“火烧云”，她正准备坐好，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与他在半空中交汇。
云郢扣上安全带,单手撑在方向盘上，冲她吹了声戏谑的口哨：“发现我比顾北帅？”
黎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怎么现在脸皮这么厚？”
云郢从她手里拽走安全带：“人身攻击？”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略略点头，在她转眸看向窗外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薄唇欺压而上,轻轻咬了一口。
黎姿双手捂嘴，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间溢出：“你干嘛！”
她老实巴交的样子让云郢忍不住逗弄：“我喜欢欺负老实人。”
黎姿放下手，思维跳脱岔到别的话题：“你走不走啊？”
“不解风情的笨女人。”
“无理取闹的臭男人。”
云郢眯眼看她,好男不跟女斗,这事过去了。
他启动车子驶离商场,路上怕她无聊,打开了车载音乐。
黎姿听着熟悉的音律，不由瞥了眼云郢，见他专注开车，眼睑微垂扭头看向窗外。
看他淡漠的样子看来那时候的事已经不记得了。
“很喜欢我？”
“什么？”
云郢轻瞥她：“一路上偷看我好几次了。”
黎姿轻嗤：“你少自恋了,我看人家顾北都没你自恋。”
云郢良久无言，久到黎姿以为他生气了，偷偷打量了他一眼，流畅的下颚线微微绷紧，似乎对她刚才的那句话很在意。
她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黎姿低头抠着手指，他不说话，她也不便说话。两人开始了无声的拉锯战。
然而很多时候女生都会陷入自我纠结，渐渐演变成无法言说的委屈，开始胡思乱想，觉得自己言行是否太过分。
很显然，黎姿现在陷入了自我纠结中，云郢的沉默让她总觉得自己刚才提起顾北不仅不合时宜且有点过分，可转念一想许他三番两次在她面前提起顾北还不许她提一次吗？
云郢驶过前方红绿灯路口，找到可以路旁停车的位置，将车缓缓停下。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看了眼腕表像是在等待什么。
安静的氛围让黎姿吹了口气，额前的碎发微微吹散，刺耳的手机铃声让她心头一颤。
云郢看着来电显示接了电话。
“云总，徐泽的事已经办妥了，之前他做的事还有在瑞扬贪污的那些事全都举报成立。”
“嗯，孟曦呢？”
黎姿下意识看向他，什么电话居然问起一个女人？
“知道了。”云郢利落挂了电话。
黎姿清了清嗓子：“谁打来的？”察觉到云郢投来笑意的眼神，垂眸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他解开安全带，伸手扣在她的脖颈，拇指指腹蹭着她的脸颊：“以为我生气了？”
“你没有吗？”
“Toolatetotell’”
黎姿抿了抿唇：“这不是justsayhello的歌词吗？”
他双目灼灼盯着她：“六年前的答案早就在这句歌词里，只是那时候的你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她重复了一遍这句英文，已知大意，再抬眸看他时，额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来不及告诉你，你就是我的轨迹。”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比起说英文时的慵懒，此时的他明显正经的多。
“所以那时候你选择唱这首歌是有意义的？”
“可那时某位小笨蛋英语不好。”
黎姿脸一红，那个时候她成绩不好，对于英语更是一十六个字母分开都认识，站在一起全不认识了，要她听懂那句话的含义简直为难她这个成绩吊车尾的人。
不过“耻辱”是暂时的，现在的她才不会被短短的英文难到，甚至她也能反将一军。
“既然某人六年前就和我表白过了，我总该回应一下。”
云郢挑眉，等待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