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炸米糕进屋的时候,薛婵觉得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她走近桌旁,将那碟炸米糕放在桌子上,裴砚宁才好似醒过来了一般,讶然道:“妻主怎么自己炸好了?应该我来的。”
“不难。”薛婵垂眸,她的瞳色素来冷淡,泛着雪一般的光泽,她的视线落到裴砚宁身上时,不知怎的,裴砚宁觉得自己心跳好似快了半拍。
一定是因为她太可怕了!把他吓着了!
裴砚宁悄悄抚摸了下自己胸口寥作抚慰。
“想不到你还亲自做饭啊?”吴大意笑看薛婵一眼,她笑得意味不明,可莫名地让裴砚宁有些不舒服。
薛婵面色冰冷,道:“是啊。”
两个字好似石入深潭,叫吴大意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
米糕的香气立时充盈屋内,崔钰轻笑一声,率先打破僵局,道:“想不到来砚宁家蹭饭,招待得如此丰盛。”
“啊,这算什么丰盛,一点炸米糕而已,旁的菜我烧得不好,你是知道的。”裴砚宁终于勉强浮出一丝笑容。
“你不会做饭?”吴大意惊讶地看了裴砚宁一眼,“别的事会不会做?洒扫家里,缝补衣裳呢?”
裴砚宁心中顿起不快,不过看在吴大意是崔钰的妻主,他隐忍着并未表露,刚要回话,就听身侧的薛婵道:“他绣活很好,很漂亮。”
这话是在替他解围?薛婵似乎没有见过他的绣活,买来的那些布也还没来得及做成衣裳,他只告诉过薛婵他会做衣服,没说过会做得很好。
听见薛婵开口,吴大意方觉自己有些失礼,碍于面子她倒是没有道歉,只是打着哈哈笑了几声。
炸米糕这种东西对薛婵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好东西,她甚至有些嫌弃它油腻腻的,但是在清河村,好像人人都很爱吃。
裴砚宁喜欢,崔钰和吴大意也很中意。
于是薛婵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让给她们吃完。
离去时,吴大意摸着填饱的肚子很是高兴,还拍了拍薛婵的肩同她称姐道妹。
薛婵强忍着才没有给吴大意一个过肩摔。
送走了人之后,薛婵自去收拾碗筷,随口对裴砚宁道:“去歇会儿罢。”
裴砚宁站在门口没有挪窝。
薛婵并未理会,可等她洗完了碗,见裴砚宁还站在院子里,不由道:“有事?”
“妻、妻主,我看早晨打来的水还剩许多,我......我能不能......”裴砚宁越说越小声,若不是薛婵听力好,都险些要听不清他最后那三个字,“洗个澡......”
上次是薛婵让他洗澡的,这次他自己要求要洗,如果薛婵并未失忆,那么她从始至终便是在跟他演戏,不知她能演到何种地步。
哦,薛婵自己每日清晨都会去瀑布那里洗澡,她倒是忘了距离裴砚宁上回洗澡已经过了两天了。
“你随意。”薛婵道。
下午闲着没事,她或许可以再去瀑布那里练剑,这样就能在回来的时候把晚上需要的水打回来。
“自己锁好门。”薛婵嘱咐完便离开了家,这光天化日的,谅别人也没有那个胆子前来偷窥。
她走了。
裴砚宁内心涌上一股复杂,一瞬间内,他既希望薛婵离开好让他舒舒服服洗个澡,又希望薛婵能坐在院子里帮他看着人。
不!男人应该靠自己!离了薛婵他连澡都不能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