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宁伸手试了试桶里的水温,道:“差不多了。”
他伸手想解自己的衣服,可转眼又想到这些时日他和阿婵好不容易相处得如此和谐,再差那么一点点就如同举案齐眉的妻夫一般,若是因为他这一个妄动,一切又都回去了怎么办?
裴砚宁眸子一闪一闪地,显然十分犹豫,薛婵看出他的迟疑,自如闭上眼睛,见状,裴砚宁才解了衣服整个人滑入浴桶,坐好了才唤她一声。
薛婵这回没有再蒙眼,她并未去瞧浴桶里是怎样的光景,而是径直走到裴砚宁身后,拿起浴桶上搭着的帕子浸湿了水给他擦背。
裴砚宁小心地维护着这点氛围,没有再转来转去地乱动,也没有再生要勾.引阿婵,惹她生气的歪心思,只是乖顺地坐着。
“我...眼睛应该这两天便好了。”他轻声道。
“嗯。”薛婵目不斜视,专注地给他擦背,脑中却弥漫上很多道红,不觉想起前日和丁香玉一起去月姥树。
她当时没有系绳子,因为她还没有答案。
她想,无论如何她得先问过裴砚宁。
于是,薛婵开口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裴砚宁身形一紧,那是什么事?她要走了?无心回来了?还是什么?其实他快死了?呜。
“你说。”裴砚宁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得见。
“前日我去了趟庙,抽签找女僧问过了,说初七日子不错。”薛婵手上擦拭的动作渐渐缓慢下来,声音也顿了顿,不觉去观察裴砚宁的表情,“我们成亲罢?”
哗啦——一声,裴砚宁忽然没坐稳,在浴桶里跌了一跤。
“成亲!?”裴砚宁讶然,她说的是成亲吗?他没有听错罢?可是算起来......他已经是她的夫郎了呀,而且......无心那边怎么办?
裴砚宁面上变幻莫测,心却跳得飞快,薛婵看着他,没看出来他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是......是正夫吗?”裴砚宁轻声问,又生怕薛婵觉得他贪心不足,突然又收回了那句话去。
可他总该问清楚,无心怎么办?她是不是和无心什么都有了,她是不是想他做侍。
做侍也不是不行......他可以做侍的......
“正夫?什么正夫?”薛婵想了想,道,“我就跟一个人成亲,没什么正不正的。”
裴砚宁轻咽了下口水。
他好想立刻跳进薛婵怀里。
作者有话说:
薛婵:亲了嘴就是要成亲的,这不是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