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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孕以来,她倒是越发的爱犯懒了。
收紧棕色皮革腰带,继而套上玄色外衫,与床上的妻子道:“下个月,我便不用日常待在军中了。”
睡得迷糊的翁璟妩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只含糊的“嗯”了一声。
许是被窝没了人形的炉子,被衾也不够厚,她感觉到了冷意,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把半个脑袋缩入了被衾之中。
不过片刻,又陷入了睡梦之中。
谢玦望了一眼,转身走向了衣柜。
从柜中取出了略为厚实的棉衾,走回床榻上,盖在了她的身上。
盖上了被衾后,不禁多瞧了一眼睡得沉稳的她。
若是孩子没了,她会如何?
大概会像他脑海之中浮现的画面那样,憔悴不已,脸上没有任何的生气,死气沉沉的一片吧。
前晚,谢玦瞧得分明。
孩子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高兴,也说明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直觉与他说,若这个孩子没了。
她远不止憔悴,郁症难解那么简单。
远比景象之中的状态还要更严重。
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转身去了耳房梳洗。
心思揣测,洗脸的动作也就渐缓了下来。
在护送穆王回金都遇上埋伏之时,他脑海浮现的景象之中,那长剑显然是穿过了他的臂膀。
可现实之中,他却是险险躲过了,最后只是皮肉伤。
如此,便说明他所预知的未来之事,是可以改变的。
沉思了许久,才从耳房出来。
屋外,是当值的明月。
谢玦脚步顿下,略一沉吟后,低声吩咐她:“这段时日,紧着些娘子,娘子常走的地方,每日都要检查,不得出现石子。”
略一顿,又补充:“新进院子的下人和旁的生人,也莫让他们近娘子的身。”
明月愣了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声“是。”
吩咐后,谢玦才出了院子。
先前贴身的小厮也早已候在了褚玉苑外。
从褚玉苑出府门的道上,谢玦再度吩咐:“我不在府中的时候,让府中护院加强对褚玉苑的戒备。”
行到了府门外,接过马鞭时,再次道:“若府中有要事,派人去军中给我传话。”
说到这,转身看向小厮,面色沉如水:“不得有任何隐瞒或是不及时通报。”
那肃严的脸色,让小厮差些以为先前发生过隐瞒的事一般。
小厮也无暇细想有没有,只忙应:“奴才明白了。”
谢玦点了头,这才上马,扬鞭而去。
望着侯爷几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小厮忍不住地回想了一番。
先前娘子险些小产,虽然老太太不让人告诉侯爷,但侯爷第二日便回来了。
这应算不得不及时通报吧?
可为何侯爷方才那神色,冷峻得好似他们曾经隐瞒过天大的事一般?
小厮满脸疑惑,却是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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