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了身,把澜哥儿往房门外抱去。
把澜哥儿交给奶娘,阖上房门转过身与目光灼灼的谢玦对上目光,她也不搭理他。
缓步走到梳妆台坐下,把简单半髻上的簪子取下,长发披散下来,她拿起牙梳梳理。
谢玦望着妻子,不能理解。
方才还说得好好的,她怎就忽然变了脸色?
梳理完长发后,翁璟妩放下了牙梳,转身就往床榻走去,全然不理会屋中的另外一个人。
上了床榻,背对床外而躺。
约莫小半刻后,床榻微动,想是谢玦坐了下来。
一会后,她能感觉到谢玦在外边躺了下来。
她开了口:“中间为界,不许过界。”
语声平静得好似在说寻常事。
谢玦紧蹙的眉头从方才就没有舒缓过。
他问:“方才我们说话还好好的,你怎忽然又变了脸。”
“正事是正事,私事是私事,又怎能混为一谈。”
谢玦一噎,沉默了许久。
“那什么时候你才能缓过来?”他问。
翁璟妩沉默了一下,才道:“看我心情。”
谢玦思及这才两日,她暂时还缓不过来也是正常,那便给她多几日来缓,正好他明日也要去军中了。
“明日我回军中,可能要几日后才回来,这段时日别让旁人接近那个婢女。”
说到正事,翁璟妩很理智应他一声。
深夜,谢玦刚刚浅眠,身形一动不动。
恰在这时,不久前才说着不许越界的人,现在身子却是翻了两圈,触碰到了谢玦的手臂。
谢玦双目微掀,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妻子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伸出了长臂把人纳入臂弯之中。
早间谢玦起来的时候,果不其然,妻子还是一如昨日那样,对他爱答不理的,见他起来,也就只掀了掀眼皮子,然后阖上双眸转身继续睡。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回如此了,谢玦也已然适应了。
走到她的梳妆台前,把木梳取来,随意梳了梳发,然后束起,缠上黑色发带之时看了眼床榻。
希望他下回回来的时候,她能缓过来了。
但若还缓不过来呢……?
戴上发冠,谢玦皱眉不展的出了屋子。
*
谢玦与翁鸣隽一同回了军中。
因军中少了石校尉和武校尉两人,所以谢玦暂时接管了二人所管辖的军务。
训练将士的时候,面上依旧是那冷面的将军,但心下却是在想着府中的事情。
琢磨许久,谢玦觉着下回他回去时,妻子依旧还是会像昨日那般,对自己不咸不淡,也不搭理自己。
上午训练过后,谢玦准备回帐,恰好见到那在军中混成了百夫长的洛小郡王。
他正与不知他身份的翁鸣隽唠嗑。
谢玦回想了一番,隐约记得这洛筠说过自己是欢场浪子。
若是他,应最能揣摩女人的心思。
思索片刻后,谢玦便差了小兵去唤了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