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她才顺过气来,眼眶都因咳嗽而溢出了眼泪,依偎在谢玦的怀中就好似一个乖巧的小可怜。
她现在头依旧隐隐泛疼,浑身酸痛,便是喉咙也疼得厉害,完全没有心情再怼谢玦。
谢玦摸了摸她的额头,守了一日加上半宿,她便低热反复了两回,现在虽然已经退热了,但也不知会不会再热起来。
垂眸瞧了眼她那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倒是希望她能早些时候恢复精气神,对他冷嘲热讽也可以。
声音略低:“再睡一会,大夫说出了汗再睡一觉便能好。”
她点了点头,随后又躺了下来。
浑浑噩噩的又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抚摸了几回她的额头,也不停地给她擦汗。
掀开了眼缝瞧了眼,看到是谢玦,心说他还挺会伺候人的,随后又睡了过去。
休养了两日,病也才只好了一半。
到底在云县待的时间有限,她也只知谢玦要去一趟邕州,来回都要花费几日时日,不宜在蛮州城消耗太多时间,所以她便也就要求会云县了。
第三日一早,马车整装待发。
她轻咳了两声,戴上了帷帽也就从屋中走出。
行至大堂,已有人在楼下用着早膳,隐约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脚步略顿,半转身子瞧了眼。
不过是几息便寻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是个男人。
翁璟妩很快便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在扇子摊前遇上的那个男人。
大堂人不多,但多为暗中打量她们这一行人,但却没有像那个男子那般正大光明,目光张扬。
甚至在她看去的时候,还对她露出了一个笑意。
翁璟妩压下反感,转回头朝着大堂外走去。
谢玦候在客栈门前,早已观察着那个男子了。
在看到男子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了妻子的身上,眸色霎时锐利,随而走到妻子的身旁,目带警告地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了笑,然后收回了目光。
从客栈中出去,上了马车后,翁璟妩把帷帽摘下。
谢玦暼了一眼客栈的方向,随而从她眼前伸臂过去把帷帘放了。
翁璟妩纳闷地瞧了一眼他,琢磨之后,约莫明白他为何忽然要把帷帘放下。
她嘴角微掀,倒是没说什么。
因为并未好,怕把病气过给澜哥儿,所以澜哥儿与外祖母一辆马车。
从蛮州城回云县,约莫三个时辰的路程,前路颠簸,她坐得很不舒服。
以前什么都能忍,只是人在病中,倒是矫情了起来。
靠窗而眠,却睡得非常的不安稳,时不时会磕一下头。
谢玦伸手把她捞了过来,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中,翁璟妩推了推他,他却是强势地揽着她,沉声道:“别动。”
翁璟妩抬眼看了他一眼,只瞧得他那硬朗的下颚。
心中纳闷,怎觉得他越发的像上辈子的谢玦了?
是病糊涂了吗?
敛了敛心神。
她垂下了眼帘,感受了一下,确实,靠着他比靠着马车来睡舒服了很多,也就没有挣扎,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懒在谢玦的怀中,热气袭来,马车有凉风拂入,倒也不热。
不知怎就想起了她在醉酒那晚与他说的话,翁璟妩心头略显复杂的。
仔细想想,这辈子的谢玦虽然做的事情不完美,可却没做任何对她不好的事。
她也怪不得他,但完全心无芥蒂的与他过日子,但好似现在又做不到。
左右琢磨许久后,现在他们夫妻二人相处得也极好的。
他学会了体贴,学会了做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所以她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一直像现在这样就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