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和女儿犹如亲兄妹,若说了,儿女的关系怕是会变得别扭,以后也会生出疙瘩。
不知是什么迷了心窍,尚没有人选的翁知县开口说道:“是我底下的一个捕快。”
听到捕快的时候,梁知府眉头微微一跳,一笑:“翁知县莫不是开玩笑,与二姑娘定亲的是一个小小的捕快?”
翁知县道:“下官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忍她嫁到别人家受气,便也就招个上门女婿,况且无论是人品与样貌,我这未来女婿也不差,再说了两个年轻人也相互有意,下官自然不能棒打鸳鸯。”
梁知府笑了笑,端起了茶水饮了一口,意味深长的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对翁知县你的仕途不仅没有任何的帮助,甚至还会让他人笑话,不若早早换了女婿人选。”
翁知县低下头,说道:“下官的女儿既然喜欢,别人笑话便笑话吧。”
梁知府的嘴角上的笑意微微一沉,放下了杯盏后,道:“翁知县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想见见这捕快到底是如何出色的一个人了,竟能让二姑娘如此着迷。”
看向翁知县,眼眸微眯:“翁知县不妨把那捕快喊来,让我见一见。”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又半开玩笑的道:“翁知县若是与我说那捕快不在,那便是怕得我要把这人才给抢走了。”
翁知县心下颇为担心,但还是看向了厅中的下人,吩咐:“去把阿烨喊来,就说知府想见见阿妩的未婚夫婿。”
下人颔首,退了出去。
下人方才听到自家大人与知府的话,也是惊讶得很,心想这是什么时候定的亲?
下人到底是个机灵的,不然也不能在前头伺候。
他总觉得自家大人话里藏着话。
府中许多人都知道大人家的二姑娘心悦这烨捕头,但都是看破不说破罢了,但定亲一事还真没听到什么风声。
可大人让他那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此想着,便去了大公子的院子寻人。
翁鸣隽的院子中。
面容淡漠的男人正在与翁鸣隽交手,边交手边指导他刀法中的不足。
下人匆匆走来,喊道:“烨捕头,烨捕头。”
二人动作一顿,往下人望去。
下人走下走廊,走到了男人的面前,说道:“今日知府大人来了,不知怎的忽然提起了二姑娘,知县大人说烨捕头已与二姑娘定了亲。”
男人面色微微一凝。
而翁鸣隽的脸上则是错愕之色。
下人又道:“知府大人要见一见二姑娘的未来女婿,知县大人便让小的过来唤。”
翁鸣隽到底做了多年捕头,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琢磨了一下,与下人道:“先别把这事说出去。”
下人应声:“小的自是明白的,那小的先行回去回复,便说烨捕头要换一身衣裳再过去。”
翁鸣隽应了一声“好”。
下人离去后,二人相视了一眼,男人开口问:“那梁知府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做铺快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尚不大清楚这蛮州城的事情。
翁鸣隽压低声音,语速颇快:“为人深沉,多番打压周边知县,且为人好色,曾传出强占府判之妻的丑事,但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说到这,翁鸣隽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黑沉,“他应是见过阿妩妹妹了,父亲说出未来女婿一事,定是权宜之计,还望阿烨你能配合一二。”
翁鸣隽看向男人,只见他那黑眸犹如深潭,全然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但却能感觉到有丝丝凛冽气息从眼中散发出来。
他沉吟了片刻,面色依旧平静冷淡:“好。”
梁知府原本还以为是翁知县知道了自己的来意,所以随意拿个捕快来搪塞自己,但在看到高大英俊的男人那一瞬,心头的怀疑消了一半。
男人沉稳镇定,高大挺拔,身上隐隐透露着凛冽且能震慑人的气势。
这个人可不像一个小小的捕快。
打量之后,梁知府笑道:“果真是个青年才俊,翁知县的眼光果然不错。”
说道,又看着男人问道:“对了,既然是未来女婿,怎没听说过定亲的事?”
来前,梁知府打探过了,这翁知县的女儿并未定亲。
翁知县正想回答,那边的男人却先回答了:“中秋过后,大人与属下说过这亲事,属下也应了。”
翁知县见他配合,心头大石终落了地,笑道:“是呀,这定亲的事也快了,这不,我家娘子便先回了老家做准备,下官也还想过几日向大人告假回去准备定亲事宜。”
梁知府闻言,眼中有一丝阴森划过,随而一笑:“既然是操心儿女大事,我怎可能不允?只是不知何时成亲,若是成亲了,我来做证婚人,如何?”
疑心虽然消了些,但他还是觉得这翁知县在诓他。
不过是定亲罢了。
便是成亲了又如何?
翁知县:“知府大人能来给他们做证婚人自是荣幸,只是这成亲到底还是太着急了些,还要商量着各种事宜,所以还是先定亲,然后过一段日子才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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