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委屈害怕,也没脆弱到不堪一击。
只是重新见到他,才知道心里有多想。
这段时间她跟他朝夕在一起,把记忆深处的十一和真实的秦砚北融合,她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跟秦砚北说过的那些狠心话,当初的逃离,不敢承认自己动心,都不知道之后该怎么正式面对。
但这一瞬他出现,她的心也在轰然往下塌。
其实都不重要啊。
是他就够了。
他不在,她就算瞎了聋了也能撑住,但他来了,她只想拼命抱紧他。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不由自主地依恋他需要他,不止是十一的身份确定,在以前,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这么在乎他了。
她爱的就是秦砚北本人。
云织闭上眼,手指在他背上颤抖写字,问他唐遥怎么样,他还算镇定地抚了抚她,没写字,在她脸颊边笃定点头,她确定唐遥安全,这才放心哭出来。
情绪波动太大,云织耳朵里的噪音犹如拧动了音量旋钮,一阵一阵加大,在她受不了的一个临界后,又忽然安静了下去,渐渐能听见一点正常声音。
云织喜极而泣,知道这是要恢复的征兆了。
她被风衣护着头,压在秦砚北颈边,看不到店里的情景,好像有尖叫吵闹声,还有更多人涌进来,但秦砚北没有久留,很快就抱着她离开猫咖,回到车里。
云织一路都被固定在秦砚北腿上,他始终也没有说什么,看不出太过激的反应,只是不断的,着魔一样安抚着她,偶尔极低地喃喃两句什么,她听不清。
下车前她拨开风衣抬头,摸了摸他的脸,只碰到紧紧绷住的锋利下颌,和一点残存的潮湿,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但他状态还算平稳,应该没什么问题。
云织略略安心,跟他十指紧扣,轻轻加着力气,告诉他她没事,没受伤,更没被秦震得逞。
回到家是深夜了,秦砚北给云织脱了外衣,包着小被子把她放在沙发上,端了热水来给她暖脚。
云织缩了一下,赶紧抬起来,想自己洗,他沉默地按下,修长双手裹住她的脚,一起浸在热水里。
她忍不住耳朵发红,脚尖轻轻勾着,被他一碰就麻痒得心跳加重,下意识蹭了一下他的手指。
喜欢亲密。
愿意和他皮肤相贴。
水声模糊地哗啦响着,云织的脸也在升温,她想今天晚上,秦砚北一定会更迫切地抱她睡,但实际却没有。
秦砚北给云织擦干净,又给她洗了脸,低头想亲亲她的唇,相隔一线的时候却停住,他摸摸她头发,哄她先睡。
云织不懂,为什么他明明很平静很正常,做法却不一样了。
她没有勉强他,隐隐能感觉到他压抑的喘息,她合上眼装作睡着,呼吸均匀地骗他,如果平常,她应该是骗不过的,但今天晚上,他好像轻易就信了。
秦砚北俯下身,贪婪似的吻过她眼睛鼻子嘴角,只是没碰嘴唇,慢慢从床边站起,走到浴室带上门。
她没听见他开灯,悄悄睁开眼,玻璃门那个方向一团漆黑。
云织呼吸开始不稳,意识到秦砚北肯定不对劲,她等了会儿,没见他回来,就轻手蹑脚起床,怕拖鞋有声音,赤着脚走到浴室门边。
她听力只是恢复部分,隔着一道门,就已经能听到他闷重的沉沉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