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谈话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安桐左耳进右耳出,也没怎么在意。
直到闲聊的后半段,她才听到了一个人名,原来她们讨论的是香江第一名媛,闻家千金,闻晚。
很快到了午休时间,同事们懒洋洋地商量着中午吃什么,谁都没想到平时神出鬼没的编辑部领导突然出现在办公室。
也就是那位在微信群里回复过安桐的蔺主任。
“小安,你来一下。”
蔺主任约莫四十来岁,中等身材,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安桐应声,把电脑锁屏后就跟去了主任办公室。
刘然等人伸着脖子张望,神色各异,又不敢大声讨论。
办公室内,安桐进门就唤了声主任。
蔺主任随手整理着桌上的稿件,睨着她温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用那么生分。”
安桐点头说好,并唤他,“蔺叔叔。”
蔺主任随即感慨地问道:“怎么样,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蔺主任拿着保温杯晃了晃,“前阵子我在省下的分社出差,别看离得远,总社这边的大事小事我都知道。你这孩子,被同事欺负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安桐目光平静地望着蔺主任,淡声解释:“不算欺负,都是工作上的琐事交流。”
“你啊,跟当年的社长一样,脾气倔,总是报喜不报忧。”蔺主任抬了下镜框,并接了杯温水递给她。
他口中的社长,正是安桐的母亲谢妙华。
而蔺主任能有今日的地位,也全凭当年谢社长的提拔和重用。
因为这样的渊源和知遇之恩,蔺主任对待安桐就犹如自家孩子一般。
但就像他说的,安桐太倔强,当初进入杂志社只要了个无足轻重的兼职审稿工作,连薪酬都是自己定的。
蔺主任拗不过她,只能在其他方面给予照顾,反正安桐定是不缺钱的,单单当年的事故赔偿金就足够她一辈子无忧了。
“这周末有没有空?你乔姨想叫你去家里吃个饭,正好蔺渤也放假,他一直惦记着想让你教教他外语的学习技巧。”
安桐想了想,便委婉地摇头道:“蔺叔叔,周末我有点别的事情。”
蔺主任无声叹气,这孩子所谓的有事,八成又是托词。
自打谢社长出事后,曾经开朗活泼的小姑娘一夜间就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也不愿与旁人交流。
叫人惋惜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然而,就在蔺主任一筹莫展之际,安桐却主动提议道:“不过下周我有时间,如果蔺渤方便,我可以过去指导他。”
蔺主任陡地抬头,表情有些意外又透着欣慰,她终于不再抗拒社交了。
“蔺渤肯定方便,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宁可不上学也得在家等你。这下,你乔姨也不用再念叨我不带你回家吃饭了。”
安桐浅浅地笑了笑。
其实,接受别人的关心和善意并没那么困难。
容医生说过,只有学会放下,才是真正的活着。
……
下午两点,安桐处理完工作便离开了杂志社。
她本想早些回家陪安安,但走过斑马线,路口前方恰好是百达商场。
安桐听着耳机里的轻音乐,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她准备买一套无损音质的音响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