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她的脸蛋压在容慎的左肩,像个八爪鱼似的缠着男人,嘴角还湿乎乎的。
后来,安桐是在地上找到的睡袍,见男人还没醒来,手忙脚乱地套在身上夺门而逃。
她想不明白,自己的睡袍掉在了地上,容慎的怎么也没了?
虽然没仔细看,但薄被下的触感很清晰,男人全身上下只穿了短裤。
……
过了八点半,安桐穿戴整齐地准备下楼。
她在楼梯口向下望,没瞧见容慎的身影,刚松了口气,不远处的书房门缓缓打开,俊朗挺拔的男人踱步而出。
安桐闪了闪神,想率先下楼,又好像回避的太刻意了。
她抿唇,声音微弱地道了声早。
离开主卧的时候,他还睡着,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容慎徐步上前,动作自然地牵起安桐的手,“几点起来的?”
安桐一下就坦然了,弯唇回答,“不到八点。”
“怎么没叫醒我?”男人牵着她下楼,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温润做派。
安桐隐约地瞥了他一眼,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面红耳赤的话题,索性说道:“我今天要去上班,中午你忙不忙,我们一起吃饭?”
“嗯,不忙。”
……
有了昨夜不算经验的经验,后面几天,安桐与容慎共眠的时候,大多会注意自己的穿着和睡姿。
但往往越在意,就越容易出纰漏。
因为不管安桐如何克制自己,第二天醒来总是一成不变地抱着男人。
她怀疑自己把他当成了大号抱枕。
次数多了,安桐也放弃了抵抗,见怪不怪了。
眼看着临近春节,湛州的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充满了新年喜庆的气氛。
农历二十五,距离春节还有五天。
夜幕降临,安桐和容慎饭后坐在客厅喝茶消食。
“我明天……想回一趟香江。”
此时,正在煮茶的男人目光温和地颔首,“嗯,陪你。”
“你不用上班吗?”安桐眼神漆黑,藏着一丝许久未见的低落消沉,“我后天就回来,你别跟着我折腾了。”
容慎抬起眼皮,睨着她,嗓音低沉的问道:“苏季要照顾病人,扫墓这种事,还打算麻烦她?”
安桐一怔,眼眶瞬间有些红,“你知道了……”
“过来。”
男人放下茶盏,隔着茶台朝着她摊开掌心。
安桐拉住他的手,起身走了过去。
容慎微微仰头,看着女孩低垂的眉眼,顺势圈住她,“为什么不想让我陪你去?”
“我没有不想。”安桐咽了咽嗓子,声音透着沙哑,“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前我都自己去。”
除了周年苏季会陪着,往常的日子她都一个人。
况且,墓园那种地方阴森又令人忌讳,她私心里并不想让容慎去体会这些。
“安安,你的以前……没有我。”
容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格外的专注深沉。
安桐被他的眼神刺了下心脏,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突然间就溢了出来。
她瘪着嘴,红着眼睛低喃:“你怎么不早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