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茶香四溢。
男人叠腿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举杯呷茶,一派浑然天成的惬意悠闲。
安桐走过去递出银行卡,“这个忘了给你,那天总共花了……”
“先坐。”
容慎低醇的声线溢出两个字,也打断了她的话。
安桐拉开椅子入座,男人将茶杯推到对面,“给你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不用……”安桐把银行卡放到桌上,指尖按着推了过去,“我有钱。”
容慎瞥了眼她的动作,别有深意地扬起唇角,“要跟我分的这么细?”
安桐无奈地扯唇,“不是,我……”
“那就收着。”容慎闲适地呷了口茶,语气平缓地叙述道:“男人赚钱给妻子花,天经地义。”
安桐刚要端起茶杯,骤然听到妻子这个称呼,手一抖,险些碰洒了茶杯。
刚煮出来的热茶无疑是烫的,有几滴溅到了手背上,她还没做出反应,男人的眉心已然蹙起,拿起纸巾擦拭掉,“小心些,有没有烫到?”
安桐说没有,蜷缩着指尖,眼神闪了又闪。
她其实很少在容慎的口中听到什么甜腻的情话,他们在一起好像就是水到渠成,过程也波澜不惊。
这种感情的发酵并不惊艳,说是温吞慢热也不为过。
就像春雨润物,不知不觉的滋养出了新的生机。
恰是因为这样的顺理成章,当初那一纸协议,好像也变得虚无起来。
严格来讲,他们有别于其他正常的情侣和夫妻。
这场关系不是因爱而婚,而是因婚生爱。
所以听到他以妻子为称呼,安桐的心跳就漏了好几拍。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真切地认知到,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老公。
他们完全可以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安桐陷入沉思的眼神逐渐聚焦,眼看着容慎擦掉她手背上的茶渍,又细细端详的样子,她抿着嘴,默默将那张推出去的银行卡给摸了回来。
男人余光捕捉到这一幕,抬起眼皮,深邃的眸子噙着她看不懂的深意,像是要望进她的眼底深处。
安桐撇开脸,攥着银行卡的手也缩到了桌下,“嗯,你说得对。”
这是间接承认了“赚钱给妻子花天经地义”的那句话。
容慎眸中笑意渐浓,更显深邃炽热。
两杯茶的时间,男人牵着安桐回了卧室。
本来,明天是节后第一天工作日,何况饭前的事已经被迫终止。
安桐并没放在心上,跟着容慎进房间时,还在嘀咕,“你要不要先去洗澡,我的行李箱还没……唔。”
剩下的话被男人的薄唇堵了回去。
安桐话没说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抵在了门板上。
而一直给她一种并非急色重欲的男人,今晚倒显出了几分侵略性。
安桐懵然被动地和他接吻,身前是颀长有型的容慎,背后是退无可退的门板,渐渐地,她有些呼吸不畅。
“你、你明天不是上班吗?”
直到室内的暧昧喧嚣四起,男人伏在她耳畔,含笑沙哑地道:“明天上班,不耽误今晚,安安,你已经休息很久了。”
若非顾及安桐的身体和心理状态,他不可能忍了一周没碰她。
除夕夜,她受情绪影响,化被动为主动,但这件事的亲密程度本就高于日常的接吻和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