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们喜欢歌唱,一手好琴技的胡青很是受他们的欢迎。他们从水面上探出身体,争相和胡青说话,高兴起来就要唱上几句动人的情歌。
“走走,小骏,我带你找阿香去,她今晚得了一盒好漂亮的珠子,正好当做弹珠玩。”乌圆风风火火拉着时骏跑了。
胡青想喊他们都来不及。
阿香喝多了,肯定是和小南亲亲热热地在一起呀。
想到袁香儿和南河的幸福甜腻,胡青免不了羡慕。我这样和其他男性说话,渡朔大人就连一点介意都没有呢。她悄悄头瞧了一眼在不远处悠然自得,自饮自斟的男人。
难道在他的心中,我还只是当年竹林中那个小孩吗?
一名成年的鲛人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湿漉漉地跃出水面,撑着窗台的栏杆坐在窗沿上展喉歌唱,那歌声空灵而诱人,柔软而神秘,遍布洋溢着对眼前美人的赞颂之意,不论在铁石心肠的人儿都免不了为此歌声迷惑,鲛人唱到动情之处,伸手拉起胡青的手,想要就唇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一只穿着乌黑长靴的腿突然从旁伸过来,一脚将那只不识礼数的鲛人踹回海里去。
鲛人重新浮出水面,一脸怒色,愤慨地用他族听不懂的鲛语咒骂起来。
长发披散,身披鹤氅的男子出现在美丽的胡青身后,微微频眉,额头上现出若影若现的翎羽痕迹。天生对鸟类带着恐惧的几只鲛人瞬间安静了,沉下海面,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半个脑袋远远地躲在海礁之后不甘地看着。
“渡朔大人,您怎么样……”
胡青又惊又喜,还来不及说完话,渡朔已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路拉着她的手将她扯离人群。
走到楼梯下的隔板前,渡朔才松开了紧握的手,明明做了一反常态的事,但他却始终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他没有出声,但对胡青来说已经足够了。精通的音律的少女踮着脚看着她的山神说话,面如春花,神采飞扬,内心的幸福感几乎像涌泉一般满溢出来。
胡青欢快地说着话,却不知道几乎只和他们一墙之隔的小小楼梯间内,南河正窘迫得无地自容,他一手撑着墙面不让自己的身体滑下去,一手紧紧握住袁香儿的手腕,动用契约在袁香儿的脑海中小声说道,
“阿香,别这样。你喝醉了。”
“胡说,我哪里会醉,我酒量向来好得很。”袁香儿双眼迷离,面色绯红,手底不干不净,本性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