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洲有些不可置信的用舌尖抵了抵被打得发麻的右脸颊,他再次一笑,却是没什么温度。
很好,第一次遇见了敢打他的女人,还打得这么重,他半张脸都发麻了。
安景洲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好得很,你……”
他说话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魏池鱼站的那片地上有几颗水珠子印,且水珠子跟断线的雨水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很快氤氲湿了那一片土地。
她的掌心通红,手掌微微的颤抖。
清兰都被气哭了:“你到底想怎样,我家小姐还好心搭送你进桃林县,你就这般欺辱她,你还是个人吗!”
安景洲瞬间被说得哑口无言,本来想发火的,但触及那眼泪的时候,他又憋了回去,从小到大谁不是捧着他,他自在惯了,想做什么便按照心意做什么,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他有些头疼:“我又没把你们小姐如何,她反而还打了我一巴掌呢。”
魏池鱼声音轻颤:“清兰,我们走吧。”
目送她们走远的身影,安景洲没有再阻拦,他此刻郁闷死了,果真是好奇心害死猫,这女人下手也忒狠了。
再他庆幸还好没人看见的时候,下一秒就看见双手叉腰的安书瑶,她浅浅打得挑眉,眼里有几分揶揄。
安景洲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这种丢人的场面竟然被他妹妹全部看了去。
他有些郁闷的走到她面前,心情郁闷:“走吧……”
安书瑶挑眉,轻哼一声:“该,踢到铁板了吧?你以为这儿的姑娘跟京中一样会被你一撩就到手?这次打脸,下次没准就被废了命根子。”
安景洲:“……”
他更加郁闷了:“你至于说得这么恐怖吗?我也没做什么。”
“谁让你去掀人家姑娘的头纱的,我都想替了姑娘揍你了。”
安景洲一挥手:“行了,我下次不这么做了还不行吗?我真就是好奇。”
袁熠随后而来,他看了看安景洲,又看向疾驰而走的马车,有些纳闷:“你们这儿发生什么事了?池鱼妹妹怎么了?”
安书瑶用下巴指了指安景洲:“你问他,欺负了人家姑娘。”
见安景洲不欲多言,袁熠就把他们带去了醉仙阁。
菜已经上好了,就等他们人齐。
见人久久不来,他才出来寻。
袁熠轻咳一声:“刚刚那个戴帷帽的女子就是谨丞的妹妹,名叫魏池鱼,现在暂住我家。”
穆谨丞的妹妹?
那不就是天渊城主的女儿吗?
袁熠继续道:“她生了病,在天渊城流言碎语太多,图个清静就到桃林县避一避。”
安景洲喉结微动:“生病?”
袁熠点头:“嗯,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反正自从三年前池鱼妹妹就开始戴上了帷帽,我现在都快忘了她的样子了。”
安景洲眉宇微皱,他嘴唇蠕动,想起刚刚触及的面容,他似乎知道她生什么病了,导致他看见她的脸,它的反应会这么大。
吃过午膳以后,安景洲依旧很沉默,这搞得安书瑶都有几分的不适应,她慢悠悠道:“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登府去道声歉不就行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没事去逗弄人家小姑娘干嘛?吃到苦头了吧?”
对于安书瑶的调侃,安景洲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牙道:“小妹……你会治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