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说过了,我不愿意成亲。我有自己的基业,有自己的属下,我想买什么东西都行,我的事情我全权做主。我多快乐啊,您为何一定要我成亲!”少女情绪激动的说。
穿着华贵的老妇人冷笑:“你的基业?指的是那半死不活的医馆吗?你的属下是指整日吃白饭病恹恹正事不干的伙计?”
“你倒是快乐了,为娘却快要被人笑死了。你都十八了,再不成婚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问题呢。平日老姐妹相聚喝茶,老妇都不敢出门,唯恐老姐妹调侃老妇不嫁你,是要做那待价而沽的肮脏事情。你不在意闲言碎语,那你倒是替为娘考虑下啊。”
“女儿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老妇辛苦将你养大,想要一个俊秀乖巧的女婿不过分吧?”老妇人讥讽中透着理智,劝说时也没有歇斯底里,而是打感情牌。
“过分好么,你想要勉强我吗?我自己不喜欢的日子我得多痛苦。您真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婿,您收一个干女儿去嫁。我也不惦记您的私房,也不需要嫁妆,大家皆大欢喜不好吗?”
少女一脸痛苦,语气坚定的说,“我就是要一个人,为何要成亲去别人家当老妈子,我又不是欠虐。”
“我总要求我为您考虑,您也为我考虑下吧?我将您放在心里,您好歹也慈母心肠一番,别为了外面的闲言碎语而逼迫我啊。”
老妇人一掌拍在桌面上,气势汹汹:“你现在年纪轻轻不懂事,觉得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好,对周围人的闲话也置之不理。可一年后、两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呢……别人子孙满堂,就你孑然一身、孤独飘零,你那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听为娘的,娘也是为了你好。你成亲后有夫君、孩儿,未来还会有孙儿孙女、重孙……”
少女震惊道:“为我好?娘你正常点别吓我,我开医馆的!”
老妇人气得哆嗦:“你那医馆重要又如何,你也不能只想着医馆啊,你挣再多钱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容娴听到这里,眼里带着明显的困惑,插嘴道:“可成婚了后,我们死去时也不能把丈夫孩子带走啊。”
暗中偷听的三人:救、救命,随便来个谁先把小容娴嘴巴堵住啊。没看那老妇人捂住胸口,眼看就气得要翻白眼了。
少女却啪啪啪鼓起了掌,大力赞赏,并接茬道:“说得好。而且我出生时也没见带个童养夫一起生啊。”
容娴提醒道:“真要带了一起出生,那就是你双胞胎弟弟哦。”
少女:你到底站哪边?
老妇人怒火冲天,却依旧维持着优雅,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话,而是甩袖离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她离开后,少女欢喜极了。
哇哦,吵赢母亲了。
她扭头准备朝小救命恩人道谢,却发现人没了。
少女:qaq
我那灵魂相交的挚友呢,怎么转头没了。
……
被她惦记的容娴正站在商泽风面前,她昂起头,一脸骄傲道:“这也算是好事了对吧,我解决了小姑娘与她母亲的家庭矛盾哦。”
商泽风脸皮抽搐了下,那是做好事解决问题吗?
那明明是让那位少女思想更滑坡!母女关系更紧张!
他板着脸大公无私道:“不算。”
——丝毫没有因容娴是他师侄而放水。
“没有你,那对母女也可以自行解决。再者这是家事,外人没必要插手。”他谆谆教诲,倒也没对容娴之前的出言发表任何意见。
容娴丧气的说:“好吧好吧,你说了算。”
她气哼哼的转身就走,扭过头还冲三人做了个鬼脸。
商泽风:……
他拿起留影石,颇有些无奈道:“第一件事不作数。”
随即收起留影石继续跟着容娴,留影石的作用便是将考核过程留影并传回山门,由负责新弟子考核的长老们评判。
就小师侄刚才的表现,哪里能称得上是好事啊。
分明是奔着看热闹去的,中途又因自己的困惑而出言,结果造成了无知少女更加肆无忌惮……
一想到这些他就大感头疼。
容娴却没管那么多,她扒拉着腰间的荷包,眉头微皱,满是苦恼。
刚才她明明是在做好事啊,那对母女最后不是没有吵嘴了吗?
而且其中一人还妥协了,她阻止了一场爆发式的吵架甚至上升到动手,阻止了母女相残的悲剧,怎么就不算好事了。
容娴想不明白,但既然考核官手不通过,那就只能继续了。
她顺手在一旁的行商手里买了一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四周有没有触发式任务。
忽地,她眼睛一亮,脚下一拐朝左侧走去。
这是两位身材瘦弱的青年,一人手里提着一袋子不知是米还是菜,一人背着一个箱笼,里面放着书。
容娴看了眼能将她整个人装进去的箱笼,快步朝二人而来。
在即将靠近二人时,她眼珠子一转,脚下似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惯性朝前倒去,糖葫芦也甩了出去。
“哇,快让开,快让开,我的糖葫芦……”
‘嘭!’容娴径直撞在了提袋子的青年身上。
青年纹丝不动,她却因惯性倒在地上。
她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眶打转:“好、好疼。”
青年忙将袋子放在地上,那袋子一看就很有分量。
他伸手边将容娴抱起来边道歉:“有没有摔疼,哪里擦破了吗?”
容娴站稳后,青年便立刻松开手,十分有君子风度。
容娴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糖葫芦,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她强颜一笑:“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哥哥了,真的很对不起。”
青年摇摇头,笑容温和道:“没关系,下次可不要这么慌慌张张了。”
容娴腼腆一笑:“我知道了,多谢大哥哥。”
青年将沉重的袋子提起来,朝容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也快去找你家大人去吧。”
背着箱笼的青年挑挑眉,上翘的眉眼自带三人不羁:“瑾瑜,快走吧,还是需要我再给你留几刻钟让你像鸡妈妈带小鸡仔一样哄着这小丫头?”
“说谁鸡妈妈呢?”
“谁是小鸡仔啊!”
容娴与瑾瑜异口同声道。
箱笼青年哈哈大笑,笑容爽朗极了,很是头铁道:“说的就不是你们。”
瑾瑜无奈的摇了摇头,朝容娴道别后与好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