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不对……”
“这些都不说,我们说其他的。你想挽回她,你说出口的却是‘出了这道门我们就真的彻底结束了’,让她考虑清楚,你甚至……”把临月当成遗忘前任的工具,话到嘴边黄知英又吞下,她们家忙内已经够狼狈了,她不能再说。
权至龙听着脸色却又白了三分,六月中那次他和临月冷战了几天,这事黄知英现在却跳过不说,说明了什么?说明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吵架的事,而她不知道是因为临月替他遮掩了!
想想她那时那么难受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替他遮掩,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权至龙羞窘的双耳发烫,脖子也红了起来。
黄知英深呼吸了口气,“你一开始同意分手,后边你不想了就又当做没这回事。可是临月呢?你考虑过她没有?她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感情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吗?为什么到您这就变成了您的一言堂?”
“我们临月难道没有拒绝没有说不的权利吗?”
黄知英说的气又上来了,“临月是个坚持、有自己想法的人,当时和你在一起是认真的,现在和你分开也是认真的,不是矫情赌气,不是拿乔使性子。”
“她是真的想和你分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突然想挽回她,但前辈,你高抬贵手吧,临月已经到临界点了,她撑不住了,所以昨晚才会生病才会发烧。你再这样纠缠下去只是在伤害她,不断的伤害她。”
“到此为止吧,拜托你。”
随着这一句,是黄知英弯下的腰。
权至龙看着她的发顶,薄薄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下颚线也紧绷,沉默了半天他才艰难的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过来就是想知道她身体怎么样,现在知道她没事我就放心了。她……”他往上看了看,“就多拜托你照顾了。”
黄知英点头。
权至龙说完又抬头看了看,楼层高高的,太阳又大,他其实根本就看不到她的房间,也看不到她,但他就是想看看她。
权至龙凝望着,看了好久才收回视线,接着离开。
黄知英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也抿唇,希望之后他不要再来纠缠她们家临月了。
黄知英买完瑶柱回去,许临月还在睡。
她放下瑶柱,又进了另外两个妹妹的房间,房间里宋清溪正带着耳塞听歌,文伊雪则是翘着脚玩手机。
黄知英走进去,“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
文伊雪和宋清溪都看了过来,黄知英找了张椅子坐下,“我们嘴上说尊重忙内的选择,可实际上并没有,以至于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后我们不要再这样了。”
文伊雪笑了下,“哪有这么严重?”
黄知英看她,“那我问你,临月跟我们说过她的难受吗?从她和……前辈分手开始,她有跟我们说过一句吗?”
文伊雪怔了下,“好像……确实……没有。”她转头看宋清溪,宋清溪点了下头。
文伊雪咬唇,“那或许忙内没感觉呢……?”
这话说的她都心虚,权至龙是临月那么喜欢的人啊,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临月和他分开又怎么会没反应?文伊雪代入了下自己,要她估计早闹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宁了。
可临月没有,她不哭不闹,好像失恋的人不是她。
而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了。
文伊雪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你们当我没说。”
黄知英叹了口气,“临月不是不难受,她只是没法说,她那时要是能跟我们说,或许今天就不会生病了。”
文伊雪想想许临月的性格再想想自己平常的表现,懊恼起来,“我也想不到会这样啊。啊啊,我下次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黄知英摸摸她的头,“不止你,我跟清溪其实也是。”
三人都沉默下来。
许临月的过往她们是知道的,六岁就没了爸爸,之后也没了妈妈,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为此她没少被欺负被取笑,可以说许临月的整个学生时代都过的不怎么样,自然也没什么朋友。
没有朋友,自然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她们知道后就忍不住心疼她,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临月才敢跟她们说一些事(一开始怕麻烦打扰她们),才慢慢变的开朗一些,可因为她们反对她和权至龙的事,又都开心她和权至龙分手,临月再难受也说不出口。
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才导致今天的这个局面。
文伊雪急了,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那现在这样要怎么办啊?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黄知英摇头,“现在也不用说了,就是之后,我们不要再那样了。”
文伊雪点头,“我知道了,哪怕她之后再和权至龙复合我也不说什么了。”
宋清溪凉凉的看了过来,文伊雪呸呸了几声,“那还是算了,找谁不好啊找权至龙,权至龙就是个王八蛋,配不上我们家临月!”
***
权至龙坐进车里后,久久没动。
他一直以为他对许临月还算可以,就算没那么上心,也过的去了,可现在他才知道,他对她一点也不好。
一点都不好。
他不知道她生理期,不知道她不吃肉,不知道她喜欢蝴蝶洋牡丹,还失约她生日,他对她好什么呢?
他对她哪里好呢?
他对她做的一切,说真的,是条狗都比他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