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见她这样,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苦涩了。
一开始他是嫌弃房间逼仄闷的慌,所以才想出来透透气,等坐了会反应过来她和吴士勋去陶艺店后,透气就变为了等待,他在等她回来。
哪怕他知道她即使回来了他和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也还是想在这里等着。
她回来后,态度果然像他想的那样,礼貌客气疏远,一言一行极其的公式化,就是一个不熟的后辈对前辈,甚至,唇边的笑都收了,话也不说了。
而这些只是在他面前,在其他人面前就不是这样了。
身后的客厅里,传来了她和崔智游说晚上上色的声音,嗓音温柔,透着欢快。
她只是不想和他说而已。
权至龙垂下眼睑,他看着地板上的纹路只觉得头更疼了,喉咙也是,疼的吞口水都疼,他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想,是扁桃体发炎了吗?应该不至于吧?
他也没做什么这几天,但是喉咙那真的好疼啊,疼的他都不想吞咽了。
晚上十点半,嘉宾洗漱完后回房间休息,权至龙也回了房间躺下睡觉。
睡到半夜,他忽然头疼的快要炸了,呼吸闷,吞咽困难,他想起来喝水,手伸出却把水弄倒了,杯子啪嗒的掉到地上。
权至龙想去拿,却使不出力气,太疼了,快要死掉的感觉,他又躺回去,躺了几分钟他抬手摸了下额头,掌心发烫,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又闭了闭眼睛,权至龙转身去抓放在一旁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舜浩,我可能有点烧,”他吞咽了下口水,喉咙那跟针扎似的疼,“喉咙很疼,头也有点烫……”
“你过来一下吧。”
权至龙讲完电话就把手机丢到一旁,接着又难受的闭上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外边的走动声,再接着有人来敲门,权至龙想舜浩来的可真快,这么快就到了。
他房间的门并没有锁,外边的人敲了三下就推门进来了,那人进来先是探了探他的额头,再接着他就听到“滴”的一声,“是发烧了。”
权至龙想,原来他这么难受是因为发烧了啊。
吴士勋说完就转头看向一旁的许临月,许临月把手中的退烧贴还有药递给他,吴士勋接过给权志龙贴上,要喂他吃药时却发现杯子掉到地上,杯子里的水也洒了一地。
吴士勋没办法,只好弯腰捡起杯子出去装水。
权至龙刚好睁眼,睁开眼后他看到她站在他床前,穿着家居服,看到她霎时他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涌了上来,“临月……”他沙哑着声叫她,只叫下她的名字,他的鼻子已经在发酸,眼睛也是。
她没理他,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权至龙心里的难受更多了,他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你别这样,别不理我。”
她还是那样,不说也不动,权至龙能感觉眼里有什么在转动,他拉住她的衣角,哀求道:“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我会改的。你说,我改,好不好?”
她还是没说话,权至龙哀求着看着她,可眼里的她好模糊,模糊的他都快看不清,他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临月……”
她抽回手,权至龙急了,他起身想抓住她,她后退了几步,他更急了,撑起身子朝她探去,“哎哎你别动,你这样还动什么?”
舜浩着急的声音传来,权至龙愣了下,他缓缓的抬头。
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崔舜浩又是谁?他不信,他努力想看清楚,可眼前的一切太模糊了,他抬手擦掉泪,擦掉泪后眼前的一切都清明了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舜浩,并不是她。
她没有在。
那一瞬间,权至龙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有什么冲上眼底,他失望的躺回去,是他做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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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权至龙醒来后就看到崔舜浩坐在地板上打盹,他愣了下,昨晚半梦半醒间的记忆也涌了上来,他明知道她不可能出现,可出于某种心理他还是想确定下,“舜浩,”他叫他。
崔舜浩从睡梦中醒过来,睁眼一看权至龙已经醒了,他忙起来急急的走到他身边,“你现在觉得人怎么样?还难受吗?”
权至龙摇头,“现在不难受了,”他想了想,还是想求证一下,“舜浩,昨晚是你一直在这边照顾我的吗?”
“那当然了,不是我还能是谁?”崔舜浩想也不想的回道:“你问这个干嘛?”
听到这个答案,权至龙失望不已,他摇摇头,“没什么。”
昨晚她并没有来他房间,他看到她的那一幕也只是他的幻象,是他在做梦。想想也是,如今的她又怎么会管他?现在的她,怕是他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皱一下眉的。
权至龙自嘲的笑出来。
崔舜浩见他这样又有点心虚,但又没办法,毕竟至龙现在和临月这样,还是不让他知道的比较强,他又摸了摸权至龙的额头,还好,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崔舜浩松了口气,还好烧退了,不然生日这天生病也太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