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勋抬眼看她,唇边一点点笑意,“就,想跟你喝杯咖啡,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许临月提醒他,“校庆上刚见的,哥哥忘了?”
吴士勋也不反驳,只是笑着看她,“我早上才听昌泯哥说了昨天的事,你没事吧?”
“没事的,昨晚去医院做过检查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
吴士勋指了指桌上的蓝山,“这给你点的,你尝尝。”
许临月说了谢谢后端起咖啡喝,这家咖啡还不错,剧组的人平常也经常来这买,许临月一边说着这家招牌的咖啡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
吴士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听她说。
他太反常,终于引起了许临月的注意,“哥哥怎么了?”
吴士勋摇头,“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累,不怎么想说话,你说吧,没关系的,我听着呢。”
他想跟她多相处一会儿,然而时间却是不留情的往前走,很快就到了许临月回剧组的时间,“临月,再陪我坐五分钟吧。晚五分钟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的。”
“那,再陪我坐五分钟吧,等这一杯咖啡喝完。”
“哥哥到底怎么了?”
吴士勋只是摇头,“没什么。”之后又借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住眼里的酸意,“只是想把这杯咖啡喝完。”
“是最近工作不顺利吗?还是人不舒服?”
“都不是,临月,我只是,想把这杯咖啡喝完。”
许临月皱眉,她担心的看着他,今天的吴士勋真的很反常,跟平常的他很不一样。
吴士勋只是低头喝咖啡,他慢慢的慢慢的喝,可是不管他喝多慢,咖啡也总有见底的时候,咖啡见底后他低喃了句‘没了啊’,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他自己听到。
他定定的看着杯底,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好啦,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一个人可以吧?”
“没关系的。哥哥呢?哥哥接下来是回去还是……?”
“我等一会儿再走,这家的咖啡还不错,我可能会再喝一杯,你先走,慢点,我看着你走。”
许临月皱眉看他,“哥哥你真的没事吗?”
吴士勋昂头看她,眼神深深,也认真,认真的样子像是要把她刻进脑海里,“没事的,真的。你快回去吧,等等不是还有戏份吗?”
“快回去吧。”他又催了一次。
许临月没动,她看着他,吴士勋见她不信,他攥紧双手,费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个笑,“走吧。哦,临月,这个你带回去,等回去了再看。”
吴士勋把放在椅子上的袋子提起来给她。
“是什么呀?”
“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快回去吧。”
许临月又看了看他,吴士勋一直冲她笑,时间又紧,许临月纵使再担心也只好先回去,“那哥哥等等也早点回去吧。”
吴士勋笑着说好,许临月对他弯弯腰,然后转身离开。
出去后,她还又回了下头,吴士勋一直在看她,看到她回头还冲她挥了挥手,冲她笑,“快回去吧。”
许临月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回去。
她一转身,吴士勋脸上的笑再也撑不住垮了下来,他知道,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他和她就没有关系了。
他和她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一起聊天,吐槽工作上的一些翻烦心事,也不能再一起打游戏做任务,也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约着一起喝咖啡。
他跟她没关系了。
以后即使遇到了,也只能擦肩而过,或者在人群中遥遥看上一眼。
许临月回剧组后,想想吴士勋刚才的言行举止,还是觉得他很反常。
他平常不这样的。
视线下移看了看手中的袋子,许临月眉皱了皱,她回保姆车,然后打开了袋子。袋子里装的一个大大的黑色的四方形的盒子,盒子精致美丽,许临月疑惑的打开。
盒子里有许多的东西,满满当当的,有专辑,有应援棒,照片,干花。
专辑和应援棒许临月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们组合出道的第一张专辑以及应援棒,她们和exo同年出道,时间比他们晚几个月。
出道后她们去电视台打歌,除了打歌外还要去待机室见前辈团体,跟他们打招呼,顺便送自己的专辑。
她记得当时见了许多的前辈,也送了许多的专辑出去,只是她们名不见经传,娱乐圈又是论资排辈,无比现实的地方,打歌还没结束,她就已经在垃圾桶里见到了自己组合的专辑。
说不气愤是假的。
但也没办法,你没名气,没混出头就是这样,只能心疼的把专辑捡起来。
转身时就遇到了他,可能是看不过吧,他向她要了一张专辑,之后又鼓励安慰了她几句,他跟她说,认真做出来的音乐不应该被如此轻贱。
他们当时是大势,又这么说,她们当时是挺感激的。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结缘的。
也三年了,她没想到他还保留着这张专辑。
专辑旁是她们团的应援棒,再是她在《偶像运动会》上的照片,照片上她笑眯眯的跟姐姐们说着悄悄话,旁边是其他团的女爱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张照片。
还有2012年年末的打歌舞台时,她和姐姐们站在舞台边缘,她一脸羡慕的看着前边得一位的团体,估计是很渴望吧,眼里满是向往。
他当时是在台下的,站台下的角落,小小的一点,他抬起头看她,眼里是淡淡的心疼。
许临月的心突了下。
她把照片拿近了看,确实是她看到的那样,许临月怔了下,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了。
盒子里还有一支干了的蝴蝶洋牡丹。
许临月记得那时她们没行程没回归,她和姐姐们都在家闲的抠脚,为了打发日子,她就学着制作干花,做的还不错,制作完后她还拍了照片发到ins上。
他看到后就过来找她,他说花很漂亮,问哪里买的,说他也想买。
她说是她做的,然后又说送一支给他,他当时应该是开心的,因为后来拿给他时他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状了。
干花不易保存,她送出去的、包括她自己一开始制作的后边都丢掉了,没想到他一直保存着,还保存的这么完好。
干花旁卧着一封信。
信封是粉色的,上边什么也没写,只有淡淡的白雪松木香,许临月拆开信,信很短,写的非常简略:
临月:
「谢谢你。
希望你能幸福,也一定要幸福啊。
再见。」
许临月看着最后两个字,再想想刚才吴士勋的言行举止,彻底明白了过来,明白过来后忧伤、抱歉和难过就涌了上来,她捏着信,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