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领了预支的部分今日工钱,哪怕王虎只给了两成,他们也不会想用仅仅一天的劳动来挣剩下的八成大头,转过头去,人影就不见了,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还顺手摸走了些口罩。
王虎估计这些游民还会骂自己傻,让他们白嫖到了两成的订金。
对于这些无家无业的游手贫民而言,别说明日的事,便连下午的事都是遥远的。有的吃就吃,饿得快要命了才会挣扎一下,弄不到吃的就饿死。
至于现在还没影的鼠潮,对他们而言,还没有荆燕城的寒风和雾霾要更令人害怕。
“不用盯了,施行工牌制,我他喵的真是蠢,早该用这招了……”王虎摆了摆手,决定用这种给工头极大权限的做法。
说来也简单,工头管着工牌,不管劳工是快饿晕也好,干得快昏厥了也好,就算是要死在工地了也罢,不干完活,就不给牌子。
待到要发钱发饭的时候,有工牌的劳工便递出工牌,换来一顿饱饭和日结的薪金,没有工牌的劳工,便光看着、饿着,死了也没人管。
这是荆燕城惯用的施工手段,但王虎觉得这样给工头太大权力了,对劳工严酷了,因而作罢。
他满心以为为了构筑保卫自己的防线,也是为自己挣得食物和薪金,劳工们不可能偷懒,一定会热情满满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结果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拳,打得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才刚刚到饷午,又一个坏消息传来。
“王哥,我们账上的钱也不多了,络腮胡支用的账用不了两天了!”刚刚伤势初愈的王二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王虎说道:“王哥,要不我们削点开支吧!”
“怎么削?只给他们糊糊么?那点工钱也不发了么!下工后,我就去找络腮胡谈!”王虎咬了咬牙,他感觉自己的怒火已经逼近极限了。
“王哥!还有,刚刚有个渣滓抢工牌,把人给捅死了!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你过来看看!”王二终究是缓过气来,又将一个坏消息抛了出来。
“杂种!”王虎的双眼彻底激出了杀气,他拎起双管猎枪,大踏着脚步奔了过去!
倒在血泊中的正是李三,那个一瘸一拐,还想着养家小的李三……
尽管他此时还在微微抽搐着,但却已是没救了,一把小刀插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一个被捆起来的赖汉坐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王虎的双眼刹那间变得猩红,奔跑过去,一脚将那赖汉踹倒在地,随后又是一脚狠狠地踏在了那赖汉的背脊上!
赖汉嘴里吐出了血,渗进了泥地里,但王虎却感觉是自己的心脏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