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轨电车叮叮地响起铃声,疲惫的上班族手夹着公务包,或是挎着一个皮包,涌入到电车当中,像是被腌制好了的沙丁鱼装进罐头里边。
除非是纯粹的富人区,否则哪里都会有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的人,哪怕是以富饶安康著称的荆燕城城东也不例外。
“这位同工,你知道么?我们其实跟西城区的贫民是一样的!”一个手持着传单,激情四射的学生,拉住了站在街口的王虎,滔滔不绝地展开着他的演讲。
“不,不一样,你们起码不必为了一颗绿果而冒着生命危险。”王虎摇了摇头,“你真的见过西城区的贫民么?”
“这都是假象,假象!你要看到本质,我们都没有生产资料,都是被剥削的,我们是阶级兄弟!”那个学生的面庞因激动而扭曲着,仿佛是在从事着什么伟大的事业。
“有太多的人,误以为自己有一份看上去体面、足以维持温饱的工作,便感觉自己是跟资本家站在一块的了……”
这个学生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巡警给拉走了,看他衣着光鲜的样子,巡警不敢随便动手动脚,只是参酌着语气,让他去警局走上一趟。
但那个学生却昂起头来,似乎已然把自己想像成英勇就义的烈士。
“喂,你为什么不去西城区演讲?”王虎望着这个昂起胸膛,被两个巡警夹在中间的学生,突然开口说道。
学生没有回答他,回答王虎的是一个巡警。
“你是不是赤色份子?tā • mā • de!”那个巡警见王虎衣着不显,顿时间便来了精神,直接用脚踹向王虎,似乎想把王虎痛打一顿再拖走。
在眨眼间,巡警听到了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钻心的痛楚从他的腿上泛起。
“杀你的话,我其实不必负太大的责任。”王虎摇了摇头,将一张证件出示给那个巡警看。
四周的人围上来,刚准备看热闹,便望见巡警脸上的表情从狰狞转向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