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每一次听你讲leonard,我都很嫉妒他。刚刚沈琦说要送你,我也很不愿意。”陆川桓没有动作,他很平静地叙述,“你说需要人爱你的时候,我心里在想,那我可以的。”
夏杨静静的,他仍然维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像个高中生在午睡那样。
“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在九渡口,整个梦都是褪了色的画,又灰暗又破败,我在路上走,不小心撞到了你。”陆川桓讲着讲着突然笑了,“我其实很少做梦的,我把你怀里的花给撞掉了。你告诉我,这是你最后一束花,你是要去送给心上人的。”
陆川桓习惯性地摸自己的口袋,但是今天他没有带烟,于是他从桌上已经开封的烟盒里抽了一根,打火机也是桌上拿的,上面印着酒店的名称和电话号码。
“我跟你说,我可以做喜欢你的人。”陆川桓一口一口地抽烟,“梦里的花很漂亮,它们是有颜色的,虽然比不上你种在阳台上的那些,但还是很漂亮。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我醒过来回忆了很久,觉得很难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是一个你一直期待着的东西,你以为你即将得到了,但其实根本没有。我以为梦里你会跟我说,我也喜欢你,但哪怕这是我的梦,也没有。”陆川桓越说越觉得自己语言系统紊乱,甚至卡壳了一会儿,最后只能用一句很烂的话收尾。
“对不起,夏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要是,梦里的我这么跟你说了呢?”夏杨动了一下,他沿着陆川桓衣袖上刚刚被他抓出来的褶皱,把手指搭上陆川桓的腕骨,好让自己不争气的手不要再抖了。
“那......”陆川桓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会跟你说,我不要花,所以请你不要因为这一束失去的花而难过了。”
夏杨鼻子很酸,他觉得自己又要哭了,他很用力地抓住陆川桓的手臂,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夏杨把人拽到了这一层的洗手间里,因为宾客已经离开,所以此时这里空无一人。
夏杨选择了最后一个隔间,把陆川桓一起拉了进来,并且从里面锁上了门。
“怎么了?”陆川桓的手腕还被他攥着,有些搞不明白夏杨要做什么。
“我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也喜欢男人。”夏杨松开他,有些脱力地靠在隔间的门上。
他刚刚哭得太厉害,到现在眼角和鼻尖还是红的。
夏杨没穿外套,他先扯松了自己的领带,胡乱塞进裤子口袋,然后手指滑到衬衫的扣子上,眼睛看向陆川桓。
夏杨单手解开了上方的两颗扣子,露出了纤细的锁骨。
陆川桓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有些艰难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杨似乎失去耐心,他用两只手快速地把剩下的扣子全部解开,顺便把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扯了出来,衬衫轻飘飘地滑向两边,露出夏杨柔韧的小腹和属于男人的,平坦的胸部。
“夏杨。”陆川桓伸手,按住了夏杨想去脱衣服的手。
夏杨的手抖了一下,他偏过头,不敢看陆川桓的眼睛:“我他妈......我至少要知道你对着男人的身体,到底硬不硬得起来吧。”
夏杨的皮肤泛起大片的粉,他皮肤白,所以看起来格外明显。或许是因为恼怒和不安。
陆川桓松了点劲,只觉得自己身上也热起来,他们挨得太近了,所以他可以看到夏杨正在颤抖的睫毛。
夏杨好像失去了最开始的那点勇气,他站在那里,像一个失败者那样闭上眼睛。
“对不起。”夏杨很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