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谷邦彦的离开突如其来,明明在半个月之前,他还兴致勃勃的答应水谷翔太会去看他比赛,甚至拍着儿子的头哈哈大笑,说这一次一定会到。
平岛阳作势思考,“应该不会。被问得多了就不害怕了。”
“而且——”平岛阳的手隔着外套落在水谷翔太头上,“你还在这儿呢,身为父亲是不会在孩子面前露怯的。”
水谷翔太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捏着西装一角,小声说:“我讨厌那些媒体。”
“嗯,我也讨厌。”
“我想给他们找点儿麻烦。”
“那你可以去念传媒学校,然后贴脸恶心他们。”
“我想他们不存在。”
“那恐怕不行。”
平岛阳将手往下按了按,示意水谷翔太细听,“虽然无法否认他们有些报道很离谱,但也是他们报道了很多温暖人心的事,一个社会的构成里,媒体也是必不可少的。”
水谷翔太不再说话,而那只并不宽阔的手一直没从他头上放下。
原本和其他同期站在一起的伊达航从人群中挪了过来,将手中那把多余的伞撑开,罩到平岛阳和水谷翔太头上,大雨打湿了他一段臂膀。
“怎么,不和我生气了?”平岛阳压低声音调侃他。
伊达航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下次你再往拆弹现场跑我也还是会生气的。”
“生气无效——”平岛阳耸肩,“我还是那句话,咱俩彼此彼此。”
中午十二点整,媒体离开,当最后一个警官也放下白雏菊后,他们全都从墓园撤离。
水谷翔太亦步亦趋跟在平岛阳屁股后,其他人想将他送回家,无果,最后还得平岛阳来劝。
“别跟着了。”
平岛阳蹲下身。
他的黑西装外套一直没有管小朋友要回来,此刻蹲下身,半湿的白衬衫袖口被他挽了三扣,持伞的手臂露出半截。
平岛阳平视水谷翔太,“外套归你。”
这孩子还太小,缺个精神支柱,如果能给他勇气和安全感,他不介意自己从此之后没一件外套。
水谷翔太捏紧了还在自己头上的外套:“嗯。”
小男孩愿意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平岛阳摸摸裤兜里那张前几天目暮警官交给他的纸条。
哪怕所有人都说案子结束了,但还有谜题尚未解开。纸条他翻来覆去研究过,但那上面的字都是由剪下来的字贴上去的,连半个指纹都没有。
“又怎么了?”伊达航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在想案子。”平岛阳下意识回答。“我总觉得这案子有哪里奇怪。”
“还有什么奇怪的?”伊达航茫然,“不是说公安那边儿已经查出来了吗?昨天公安那边儿连新闻发布会都开了,,为了挑衅警方。”
平岛阳挑眉:“他们把毒.品卖家抓到了,速度这么快?”
“确实是抓到了。”伊达航颔首,“因为前辈你提供的消息很全,所以公安说可以破格把后续的部分消息告诉我们,但你休假了,大家原本是打算等你假期结束再告诉你的。”
平岛阳继续问:“抓到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李斯特·怀特,美国那边儿过来的毒.枭。”
“……那土方宏一交代了什么公安那边儿有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