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得确实有那么几位。”女仆长开始回想,“第一个是小雪,她昨天突然和我打了申请,把自己的日班和泷枝的夜班换了。第二个是静子,手脚伶俐的小姑娘昨天居然摔了好几个碗,还把手割伤了,请了一下午的假。”
小雪——卷岛雪。
泷枝——月见泷枝。
静子——安山静子。
“你说的这几位都是已婚吗?”
“都是已婚。”
“嫁得是谁?”
“不清楚,但应该都是在赤司集团工作的人,毕竟我们在这儿工作,也见不到其他公司的人。”
“那她们明明都嫁人了,为什么还不搬出去住呢?总不会是赤司征臣先生不允许吧?”
“那还不是因为她们三个家穷。”
说起八卦,女仆长一扫先前的拘谨,开始眉飞色舞,“我只去看过卷岛雪她家,那真是穷得叮当响,有那家和没有差不多,得个病拖累死人真不是假的,依我看啊,其他两家的情况应该也和卷岛家大差不差。”
“卷岛雪,月见泷枝,安山静子……她们三个平时关系怎么样?”
“卷岛雪和安山静子有过一些冲突。月见泷枝和谁关系都挺好,能说会道,卷岛雪和安山静子后来和好还是她在中间调和的。”
很好,关系错综复杂的三选一齐了。
已经熟悉漫画套路的平岛阳点点头,又问:“这里面谁依旧爱美,喜欢戴头饰?”
他这话问得太理所当然,仿佛女仆长天生就应该知道答案。这让女仆长的脸上八卦的表情当场顿住,随即转化成一种类似摸鱼被上司当场抓包的尴尬。
“抱歉,这个我不清楚。”女仆长说,“我们在赤司家工作是有宿舍的,大家都住宿舍,我负责在早上叫今天上日班的人起来。因为敲门就行,所以从来没进其他人的宿舍过,没看见过有人戴头饰。”
“那一个宿舍几个人?”
“两人。”
“叫她们仨的室友进来,你可以出去了。”
女仆长离开会客室五分钟左右,三个二十七上下,妆容精致的女性走了进来。
“坐。”平岛阳抬抬下巴。“问你们几个问题,关于你们室友的。”
几位女士坐下,平岛阳将之前问过女仆长的问题又了问一遍。
“戴头饰的话,那应该是静子。”金发女士举起手,“我曾在她的抽屉里看见过很多漂亮的头饰。”
得到最想要的消息,平岛阳和伊达航对视一眼,从椅子上起身。
“麻烦通知赤司征臣先生,我们要对上述三位女士的宿舍立刻进行搜查。”
这是通知,而并非商议。
“那我们需要干点儿什么吗?”一辈子就被警方传唤了这么一次,该走什么流程完全不清楚,女仆们都站在原地,满脸茫然。
“你先过去吧,平岛前辈。”伊达航指指门口,“这些女士我来安排一下,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平岛阳点点头,迈开腿向门口奔袭。
女仆们居住的宿舍离主宅有些远,平岛阳下楼梯时跑得太急,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滑,直接从一楼半摔到一楼,脸着地砸在了地毯上。
地毯很软,摔上去并不很痛,但半个楼梯的高度放在那里,平岛还是出现了短暂的失力现象。
他趴在地上缓和了几个呼吸,才慢吞吞爬起来。
“——嘶!”平岛阳摸摸鼻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可摸着摸着,他在鼻梁上摸到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这道伤口横在鼻梁上,很浅,但伤口平滑,一头浅一头重,类似刀伤,绝对不是磕出来的。
他眯起眼睛,开始观察周围。
没有异常的顶棚,平平无奇的绿植,造价昂贵的花窗,实木制造的房门……
[水渍——楼梯上的一小块水渍,没有光的地方很难看清,不注意的人踩上去容易滑倒。]
[地毯——手工制作的羊毛地毯,保养得当,手感厚实,但似乎被人移动过,有些许歪斜。]
平岛阳一愣。
他后退几步,在地毯尽头前蹲下身,一点一点卷起地毯。
——下面是一根尾部嵌入橡皮块,从而得以竖立起来的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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