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咖色的身影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留在外面的人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啊。”萩原研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和班长前些日子因为监控录像的问题被从案件调查中隔开,今天就轮到了松田阵平被恐怖分子的通讯剥离在外,平岛被要求孤身赴约。
——他们完全被人牵制了。
“我也不知道。”伊达航凝望着东京塔的门,仿佛平岛阳下一刻就能带着18个人质从里面走出来。“但我们或许可以抓住这个犯人。”
犯人能够在萩原向东京塔靠近的瞬间就引爆塔尖的炸弹,那就证明这个犯人现在应该在某个能够纵观全局的地方观察他们。
如果我是犯人的话,我会选择哪里作为观察地点?
伊达航托着下巴沉思。
整个东京的地图在他脑海中铺开,附近所有符合条件的建筑物都被提取。
幽静的,无人的,足够高,足够近的……
“——六本木新城的森大厦,位于顶层的露天SkyDeck!”
伊达航和萩原研二异口同声。
六本木新城的森大厦位于东京塔西侧,因著名的“恋人必达”东京塔在附近,所以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旅游拍照地点,下午和晚上为最佳拍照时间,可以在这里完整拍出整个灯火通明的东京塔。
而在森大厦最顶层的露天SkyDeck的营业时间,按季节分为早十晚十一、早十一晚八两种,现在是上午七点多,无论哪个季节的营业时间都不符合,也就是说那里此刻最符合幽静无人且够高够近的要求,如果犯人有一个望远镜,那他就可以随时从露天SkyDeck上观察他们的动向。
“萩原,你在这儿帮平岛!”确定了具体位置,伊达航直奔萩原先前停好的汽车,“我去六本木新城那边儿看看!”
伊达航坐上驾驶座,踩下汽车油门,表盘指针旋转,最后停在180之上。
汽车轰鸣着窜了出去。
萩原研二看看离开的汽车,再抬头看看没有动静的东京塔,只能沉默的站在原地等待。
上午八点整,媒体和警方一同到来。
东京塔这种地标建筑被炸,来的媒体只多不少,从官方到自媒体,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警车淹没在一众媒体人中,车顶的红蓝双闪对比起那些铺开的白光,看着都觉得弱小可怜。
萩原研二双手搭在眉前,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下来警车的位置。
“目暮警官!”萩原研二跑过去。
然后他也淹没在闪光灯里。
“我们是日卖晨报,请问这位……”
“我们是东京小报,请问现场……”
“我们是未来电台,请问爆炸……”
社交达人萩原研二头一次体验到媒体人的恐怖,等他从闪光灯海洋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搭在身上的外套都不知道被哪个主持人抢走。
他撑着腿站在目暮十三面前,“目暮警官,平岛他已经进东京塔了。”
“我知道。”目暮十三盯着东京塔,脸色不太好看。“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有筹够2000万。”
两千万日元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没办法备齐。申请被层层审批,他们也只能让平岛阳先行拆弹,拖延一段时间。
——哪怕平岛阳本人对拆弹技术一无所知。
凑的近的媒体觉得这是个可切入点,于是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
“我们可以看到,在警方眼中,2000万远比一位警官的性命重要。”得知些许内情的媒体人咧开嘴,“那么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位曾经破案无数的平岛警官,今天会不会在东京塔上成为绚烂的烟花?”
媒体的直播传遍日本每一个大街小巷。
水谷家内。
水谷翔太盯着屏幕内肆无忌惮追求热点的嘴脸,捏紧披在身上的黑西装。
果然,无论如何他都讨厌这些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