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透也笑,“那可真是非常爱自己的夫人啊,来向我‘学习心理学’,只为了‘治疗’自己患有抑郁症的夫人。”
“换种说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妻子也很容易影响丈夫。”时川透也看看那三个嫌疑人,意有所指。“如果她说话够有分量,那么影响到工作,也是小事一桩。”
南井麻衣和松江春菜的表情齐齐僵住。
“长尾游枝是政要夫人,诸位夫人的丈夫也都是政界或商界的名流……”时川透也起身,几步凑到二名丽奈面前。“所以能说说看吗,你为什么要对死者这么卑躬屈膝?”
他的姿势和平岛阳质问丰田文子时极为相似。
“我和她关系好,给她送吃的怎么了?”二名丽奈神色僵硬。“你们这些臭男人不懂女人之间的闺蜜情就算了,还拿这个质问我,是不是有病?”
时川透也也懒得和她废话,“二名拓哉四个月前职位晋升,跨部门调转,顶头上司就是长尾容。”
整个日本的官场中,讨好上司的行为非常常见,从上司夫人的身上下手也不奇怪。
“我不至于看不出什么是真正的关系好,什么是上下级关系,二名小姐。”他讲。
“至于另两位。”时川透也将目光挪向僵住的两个人,“恐怕你们两位都是有求与死者吧?”
“是。”事已至此,松江春菜干脆一五一十的承认。“我去找她是为了我丈夫的工作调动。”
“您和丈夫很恩爱?”
“嗯,我们结婚了六年。”松江春菜点头,“不过我们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初恋,还是一见钟情。”
“我的话,我和她吵架也是因为工作调动的事。”南井麻衣脸色不太好看,“她答应了要给我丈夫的工作变动行个方便,让我丈夫顺利拿到议员的位置,结果那个看好的职位却被长尾容给了别人。”
“那个职位给了二名瑛对吗?”
南井麻衣点头。
围观群众听了一耳朵职场硝烟和爱情往事,只有平岛阳眨眨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开始细细端详三位嫌疑人的左手。
松江春菜手上没有戒指。
于是这边儿时川透也话音刚落,那边儿的平岛阳便紧接着开口,“松江小姐,请问你的戒指在什么地方?”
如果不是时川透也问到了三位嫌疑人的婚姻状况,他或许还想不到这一层。
戒指是尺寸合适的,这证明戒指别人轻易扒不下来,硬扒的话皮下必然充血。如果是硬扒,那么浮肿的尸体上这样的痕迹会相当明显。
但长尾游枝的尸体除了那一个针眼外,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比起是别人硬生生将长尾游枝的戒指脱下来,倒不如说,这戒指是长尾游枝临死前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褪下的。
这枚戒指是来自死者的提醒。
特殊的含义、恩爱的夫妻、纪念第一次见面,这和初恋戏码中的一见钟情并无区别。死者几乎是在明示他们shā • rén犯是松江春菜。
“我的戒指早就丢了。”身处视线中心,松江春菜面色不变。“而且谁泡温泉还带戒指。”
时川透也:“……”
这和自爆卡车有什么区别。
正常人是怎么回复“你的戒指在哪儿”这一问题的呢?
大家来到温泉度假旅店后都泡过温泉,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戒指丢了毫不知情,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它可能掉在了温泉里”。
而且,“我的戒指早就丢了”这话单独拿出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恰恰是这样平常的语气,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夫妻恩爱,两个人从小学初恋走到成年结婚的人身上。
就算假设松江春菜就是这样屑的性格,那她就不应该加上后面那句“谁泡温泉还带戒指”。
——因为她的几个同行人都戴着戒指,根本没有人在泡温泉时把戒指摘下。
她完全是在反向冲刺,明着告诉大家我知道我的戒指在哪儿,但我就是谎称我不知道,因为shā • rén的就是我。
“凶手就是你,松江春菜。”时川与平岛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