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何砚挑起眉:“你认真的?”
“你再拿床被子。”魏妤又补充了句。
李何砚流氓劲上来:“就这一床被子,怎么办?”
他眼里逗弄趣味浓酽,魏妤没搭腔。
李何砚从椅子起来,又去拿烟,走到床边,语气嘲弄:“怂了?”
“我都进你屋了,还怕什么?”
李何砚低着眼睛,打量她两秒,忽然,他的身影罩了下来,身上清冽的薄荷味浸入鼻间,又凉又腻,夹杂着一点烟草味。
魏妤眼皮颤了颤,李何砚收进眼底,轻笑:“别挑衅男人。”
“你是男人吗?”
李何砚玩味地勾起嘴角:“要不,你试一试?”
魏妤冷着张脸:“没兴趣。”
“言不由衷。”李何砚吸了口烟,“今晚的事儿,真不说说?”
“不想说。”
李何砚点点头,随意地在地板上坐下,脊背后的墙壁一阵发冷。头顶空调运转,嗡嗡的冷气往外送,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水迹淋漓的玻璃上,是婆娑的树影和一盏昏黄的灯泡。
魏妤胳膊垫在脸下,去看他,窗户外昏黄光线洒进来,照亮他的眉眼,下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李何砚叼着烟,仰头看着天花板,脖颈间的喉结因为他这个动作格外突出,像平地陡然而起的深绿色山峰,尖锐,冷硬。
魏妤轻声问:“李何砚,你想有个自己的家吗?”
“自己的家。”李何砚咬着烟,低声重复了一遍,转过头,看向她,眼睛似被浓雾罩住,“不想。”
第二天,魏妤醒来时,李何砚不在屋里。
走廊里有男人的说话声,魏妤开了门出去,她的出租房门口,正蹲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脚边的搁着一个黑色帆布工具包,里头是放着扳手等零碎工具。
李何砚斜靠着墙边,和人聊天,过了会儿,男人站起来:“行了,这门锁早就该换了。”
“谢了,多少钱?”
“要什么钱?”男人收拾了工具包,拎在背上,“走了。”
“谢了,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