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养在膝下,左老太太在整个孙辈之中自然最为疼爱左脉之这个长孙。
一见他回来,还没说什么,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祖母这样左脉之忙不迭地迎上前去,“祖母,孙儿不是回来了么,您莫哭,当心伤了眼睛。”
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也是赶忙劝着。
左老夫人拿帕子轻拭了下眼角才拉过他的手,“祖母这不是高兴吗!自你出门便开始盼你归家,盼了这大半年,可总算是回来了。”
旋即满带关切地看向他又感叹道,“黑了,也瘦了”,她轻嗔似的拂了拂他的臂膀说道,“真不知道你那父亲为何如此心狠,叫你出去了大半年,在外风餐饮露,实在是遭罪了。”
“孙儿没遭罪。”
左脉之目光温和,动作轻缓地将老太太搀扶到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才又道,“孙儿身为男子,吃些苦实在不算是什么。相反,孙儿此次出门历练经历了不少事,也见过了不少百姓疾苦,比起那些百姓来,孙儿实在算不得辛苦。”
左老夫人最心疼这个孙子,自然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好的,“是是,你说的是这个理儿,可祖母虽然也知晓那些百姓过得辛苦,但他们又与我何干,你从小在祖母膝下长大,可是祖母最记挂的人。”
自他母亲去世,父亲另娶,左脉之便是被左老太太养大的,祖孙之间的感情自然比左旁人更加亲厚。
左脉之也是打心底里尊敬着老太太的,他也知晓祖母是真正心疼自己。
他伸手抚了抚老太太的背,像哄孩子一般,“是是是,我知道祖母最疼孙儿了,以后我便天天不出门了,时常在家中陪着您。”
老太太被他哄得满脸笑意,又作势要抬手拧他,“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只像祖母要拘着你似的。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待在家里算什么事,你出去多交些好友才是正理儿。只一条,祖母不许你出去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也不要往来些来历不明的女子。”
只怪这些年左脉之风流公子的形象扮得太过深入人心,虽他实在没干出些逾矩的荒唐事来,可那风流多情的名声在老太太这里也是挂了名的。
左脉之年少盛名,又风流蕴藉,这雍城之中流传他的故事自然不少。
因他身份尊贵,才华横溢,又长得似个落入凡尘的仙人,所以这雍城之中倾心于他的女子自然不甚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