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的二公子,也不过是一个希望得到兄长关心的别扭小孩罢了。
只不过这些都是主子们的事,她一个奴才是不敢多插嘴的。
见了蒋嬷嬷左脉之只吩咐道,“将澜之带回去吧!既然嬷嬷出身宫中,那想必规矩是极好的,怎么把二公子教的连通传的规矩都不懂呢!以后还要麻烦嬷嬷多费点心了。”
“奴婢惶恐,会谨记公子的吩咐的。”蒋嬷嬷心中一凛恭敬应诺,连头都不敢抬。
不过几日,衡立轩同施雪柳夫人冲突的消息就传到了国公府施老夫人和唐氏的耳朵里。
施雪柳本就是个心眼儿不大之人,年少时被她母亲教养的那些东西,早就因为她骄纵成性的脾气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和衡立轩成婚之后,因为她世家嫡女的身份衡立轩对她一直倍加呵护,家下的下人也不敢违逆她,所以在这个家里她便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
衡家姐弟三人上门之时,施雪柳更是明显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喜。
她在内宅呆久了,日子又过得顺遂,对于外界的朝局是半点不关心的。
对于左脉之,施雪柳虽存着几分巴结之心,可内心里却没几分真正的忌惮的,他们施国公府也不差,怎么就非得巴结着丞相府呢!
可谁知道事情完全没能朝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郎君心里相当看重这三个乡下来的子女的,而国公府那边也出乎她意料地对祁涟姐妹十分热情。
施府可是她的娘家,她一直想着无论如何娘家人总是要向着她的,可现实与她设想之中却完全相悖。
不仅就因为左脉之的一句戏言五妹妹就要嫁给一介低贱的商贾,就连这府中之事她都觉得好似要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似的。
“如今三皇子好不容易得了几分盛宠,其与皇子都虎视眈眈,朝中丞相那派势力最为雄厚,谁不想争取。家里往丞相府请了多少次人家都不愿意和我们走动,如今映之那孩子好不容易拜在了樵山派门下,想必未来在儒林之中也会有几分声望,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为难那两个丫头呢!”
施雪柳刚到施老太太的院子里就被数落了一顿。
虽然她也打心底里疼爱这个孙女,但少不得还是得语言上训导几句,让她也知道知道如今的局势,她丈夫好歹是个礼部侍郎,她作为正牌夫人,怎么能一点朝堂上的局势都不明白呢!
而施雪柳最关注的,却不是三皇子如今在朝中多得盛宠,而是衡映之那小子怎么忽然就拜在了樵山派门下,前些日子郎君不都还在为他入学的事情所烦心吗?
“祖母您说衡映之拜在樵山派门下,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施雪柳问。
施老夫人这下也疑惑了,“不过前两日发生之事,立轩未曾告诉你吗?”
施雪柳道,“未曾。”
施老夫人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再次深叹了口气!
“昨日你爹爹回府之时便告诉了祖母,说是映之通过左脉之的人脉拜了叶幸司为师,不日就要上樵山读书了。”
施老太太有些痛心疾首,“你看看,如今立轩连这等重要之事都不同你讲了,你还这样处处为难那几个孩子。祖母提醒你,切莫与你那夫君离心离德。雪柳啊!那样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呀。虽说你是咱们国公府的姑娘,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爹娘总不能护你一辈子的。”
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施老夫人心中总归还是担忧她以后的。
施府说的好听是国公府,施国公又有军功在身,如今也掌着兵权,可这朝堂更迭,权势变换的,他们若是不早早地布局,殊不知在下一次朝堂动荡中还能不能保住如今的风光。
施老太太虽如今人老了,可对于家族荣光这事她可是看得比命还重要。
施雪柳听罢面色变了几遍,虽然知道祖母说的是事实,可心里却总觉得不舒服。
特别是衡映之的事,衡立轩居然未和她提过一句,如今她面上看着虽还镇定,可心底却生出点儿不安来。
强自压下心底的那点惶恐,施雪柳又向施老太太问道,“照祖母方才话中的意思,三皇子如今是得了陛下重用了吗?”
说到这里施老夫人严肃的脸上才浮起点儿笑意,点点头,“今年陇西旱灾,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陛下特地指了三皇子前去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