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灵心里同施玉瑶也是一个意思,两人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可今日她却故意装作同施玉瑶十分要好的样子,上前就亲热地拉起她的手,“玉瑶妹妹,今日怎么不见萃华妹妹呢?”
明知道那日曲江河畔发生了何事,温元灵却偏要来踩她的痛脚,施玉瑶刚挂上的微笑险些便要保持不住了。
如此委曲求全,温元灵却还要这么咄咄相逼,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这世上竟真有这样讨厌的女子。
一旁的施湘雯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不过她养气的功夫做得是要比施玉瑶好些的,便及时解了围,“萃姐儿这几日偶感风寒,今日歇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就没有出来,多谢温娘子关心了。”
旁边的众女郎们可就没有温元灵那般率真地令人讨厌了,大家都装作不知道曲江宴那日发生了何事似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就是一直同温元灵交好的工部沈大人家的娘子沈惠然,也不似温元灵这般只会戳人痛处,还和善替温元灵解释了一番,“元灵也是关心萃姐儿的身体,这才着急了些,湘雯你们可不要见怪。”
沈惠然今年芳龄十六,人长得娴雅秀色,宁静恬然,性子又大方知礼,若不是早已许了人家,定的是沈大人年少之时便交好的一位老友之子,怕是这雍城里看好她做儿媳的夫人都不知繁几呢!
因她年纪在这一众女郎之中算是大的,为人又亲和大方,大家都愿意亲近于她。
施湘雯笑笑,“沈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又怎么会埋怨温娘子呢!大家都站在这里,想必也是累了,今日里香云蔚雪里的樱花和梨花开得极好,咱们去那边歇息一会儿吧!”
施湘雯拉了沈惠然的手就是一副甚为亲昵的模样,也不再搭理温元灵了。
虽然她们府上是比不过安国公府与皇帝的关系近,可她都如此给人递台阶了,对方反而丝毫不给面子,那她也没有再热脸贴冷屁股的道理。
于是,在场的众女郎边走边说话,慢慢地朝香云蔚雪那边去了。
今日来的娘子众多,只施湘雯和施玉瑶两个自然是招呼不过来的,祁涟自然也跟着俩姐妹一同招呼来客。
因知晓祁涟曾与左脉之同行过一段时间,所以大部分的女郎们都毫不掩饰地朝她散发着善意。
虽她父亲右侍郎的官位,在这些家中父兄普遍都是一二品大员或是王侯的娘子们面前,实在是不够看,可就因着她与左脉之的这么点微末交情,就足够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贵女们折节下交了。
“语璇妹妹,听闻你一路跟随南烛公子来到雍城,不知公子平日可曾于你交谈过么?”这会儿没有长辈在场,许多娘子说话都直接了一些。
祁涟自然不能说她途中多次跟随左脉之出游,更有独处一室的时候,要不在场这些娘子们对她便不是和善而是妒嫉了。
她只能低垂着眼皮看向地下,装作寻常模样,“左公子很少同我说话的,只是我们在赶路的途中时常能听见南烛公子的琴声罢了!早就听闻左公子极善音律,我却觉得,称其为仙乐也不为过的。”
“真的吗?若是我的话,就是天天听公子弹琴也不会腻了。”就有娘子小声地说了。
不需要太多的故事情节,就光是祁涟提上左脉之一嘴,就已经让在场的这些女郎们羡慕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