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瑶嘴上不过随意一说,她同王斐然多年的好友,彼此之间是什么脾性早已知晓。
知道她不会同自己置气,施玉瑶立马换上一张笑脸讨好道,“好斐然,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方才我说错话了,你可千万不要同我生气!”
王斐然抬手就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是凭我宠着你吧!”
施玉瑶历来都是这样单纯的性子,心地纯良、天真烂漫,王斐然比她大上几个月,自觉就将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几人又在座位上谈论了几句,待到场中一场歌舞结束,王斐然便提议带着她们去见今日宴席的主人。
起身欲走,却不料被施玉瑶拉住了衣角。
王斐然转头看她。
施玉瑶面色犹豫,对着手指问,“斐然,今日我们到这里的事情,家中的人不会知道吧!”
她心里打鼓,场中认识她的人可不少,若是走漏了风声让家里的老祖宗和她母亲知道她来这种地方鬼混,这会儿她都可以想象到自己屁股开花的模样了。
还以为她担心什么呢!王斐然拍拍她的手,“放心,郡主娘娘是绝不会多嘴的。我同姐姐不知来了多少次了,如今我娘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她敢拍胸脯保证,今日这里除了她们几个,还来了不少官员家中的夫人和闺秀,大家都是来放松的,皆是背着家里。
众人见了面,心里都有默契,回去之后绝对不会提起在这里聚会之事。
要是连这种规矩都不守,那城中这些年来官员的后宅便不会这么清净了。
见她如此说了,施玉瑶才算放下心来。
祁涟早就听说永乐郡主如今已是四十有余的年纪,可真正见了面,这位郡主娘娘容颜保养之好还是让祁涟叫绝。
今日她既为此宴主人,自然坐在高位之上。
脸上不见一丝上了年纪的女人脸上常有的细纹,体态纤秾合度,肌肤细腻。
面上化着微浓的妆容,眼角的线条用眉笔勾勒,微微一挑,正好与狭长的凤眼相符,唇上点着朱红色的口脂,说不出的抚媚与雍容。
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凝唇。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高髻,繁丽雍容,中嵌一个拇指大小的珍珠,再以赤金与红宝石的钗环点缀,在厅内烛火的照耀之下更觉光彩耀目。
她左右依偎着两位穿着清凉,袒露着胸膛的俊美公子,永乐公主玉葱似的指尖时不时地在他们胸膛之上划过,脸上泛着惬意的表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如此露骨又旖旎的氛围,简直让施玉瑶同祁涟这两个‘愣头青’脸上燥热无比,根本不敢抬眼看永乐郡主周围的场景。
就连施雪柳如今才不过三十的年纪,祁涟时常都能在她脸上看见再厚的粉都掩盖不了的疲态。
见到此时的场景,祁涟心里不由地嘀咕,是不是因为永乐郡主御男众多的原因,那脸蛋和身材才能保养地如此年轻。
察觉到自己心里竟然想到了如此羞耻之事,祁涟忍不住脸红了。
见她们过来,永乐郡主那双凤目终于从场中起舞的舞娘身上收回,眼含媚意地望了她们一眼,“你们就是施国公府的几位娘子?”
“是,参见永乐郡主。”两人一起行礼道。
永乐郡主雍容妩媚的脸上带着风情万种的微笑,那样的魅惑连她们这些女子都有些抵挡不住,身旁的两个俊美郎君更是连耳朵都羞红了。
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性感撩人,“瞧着都是些长得娇嫩的孩子,既然来了这里便好好玩儿吧!若是有看得中意的男子,带去上面的厢房春宵一度也未尝不可。”
永乐郡主这话说得如此直白,对于从小都被教导女子要贞静娴淑的施玉瑶来说冲击可不谓冲击不大。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直接将施玉瑶惊在了当场,眼睛直愣愣水汪汪地看着永乐郡主。
永乐郡主见她呆头鹅一般的模样,突然“扑哧”乐出了声,指着下面一片笙歌一片的样子,“哈哈哈,你这孩子胆子这么小还敢来这里,不怕这些妖魔鬼怪将你吃了吗。”
直到王斐然推了她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永乐郡主在同她玩笑。
“好了,你们下去玩儿吧!既然是第一次来,就让斐然带你们见识见识些新鲜玩意儿,咱们女子来这世家一遭合该好好享受才是。”永乐郡主摆手示意她们下去。今日大家本就是来玩乐的,若是要说话等到正式的场合岂不是更好。
三人俯身正欲退下,永乐郡主开口又嘱咐了一句,“待会儿可有今日的重头戏,你们可别错过了。”
施玉瑶拍了拍乱跳的小胸脯,直到走远了,还沉浸在永乐郡主的风姿之下心里没缓过劲儿来!
王斐然见她这副样子也是没绷住笑,想起去年初识这种场面的时候也是她这一番模样,遂宽慰她道,“没事儿,这种场面,多见识几次就习惯了。郡主就喜欢我们这些小辈们,和善得紧呢。”
“斐然姐姐,不知方才郡主所说今日的重头戏你可知道是什么吗?”祁涟则是抓住了重点,能让永乐郡主特意提起来的事情,想必一定很特别。
王斐然同样是一头雾水,不过知道的总是比两人多些,“听说是送来的一个特别的奴隶,永乐郡主十分喜欢,特意举办了今日的宴会,让大家开开眼界呢!”
这样的好奇不需要三人等待多久,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伴随着舞台之中的舞娘们随着乐声的落幕纷纷离场,整个芙蕖厅内微微震颤了一下。
在众人的惊疑之中,舞台台面便缓缓地向两边开启,一座华丽的牢笼缓缓上升,展现在众人眼前,惹得在场之人无比惊异好奇。
那牢笼整体为金色,四周围上百两黄金一匹的碧罗纱,与周遭富丽堂皇的环境相得益彰,十分和谐。
可就算再是华丽,这也是个牢笼。
待那牢笼放稳之后,便有几名美婢上前将四周的碧罗纱去了,方才显出一个少年的身影来。
牢笼之内的少年无神地瘫软在地,只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