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将他们带去叶幸司的雅舍。
据那大爷说,他本是被人遗弃在山中的一个弃婴,是书院中的老师将他捡了回来抚养长大,如今算是在书院半工半读。
叶幸司虽是夫子,可要他亲自教授的学生不多,嫡传弟子也只映之一个,平日里除了处理一些书院鸡毛蒜皮的小事,日子很是清闲,所以才有许多时间去‘骚扰’陆清棠。
不过近日陆清棠随了二皇子去了军中,叶幸司待在书院的时间才多了起来。
听闻祁涟居然来了书院看望映之,心里也没有几分惊诧,待在雅舍之中等着她们的到来。
映之听闻姐姐来看望他,自然喜出望外。自他来书院读书,除了爹爹还没人来看过他呢!
小小少年午歇也不睡了,就等在雅舍之外翘首以盼。直到大姐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道的尽头,他才兴奋地跑到祁涟跟前仰头望着她,“大姐,大姐,你怎么会想起来看我呢?”
祁涟抬手摸了摸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说,“今日我同姨母们去玉佛寺烧香,听说千秋书院就在近旁便来了。大姐还没来过你读书的地方呢!自然是想来看看的。”
这个映之知道,“大姐,玉佛寺我去过好多次呢!师父同玉佛寺的慧让大师是好友,曾带我去听过好几次讲经,映之虽然听不懂,但我觉得讲经堂之内那种氛围却很适合睡觉。每次我都睡得极好的。”
祁涟心中大汗,还没来的及回话,就听见了叶幸司的声音。
“衡大娘子可别生气,映之虽在大师讲经之时时常睡着,但慧让大师也说过,映之却是个有慧根的人。若是家中之人允许,那让映之到玉佛寺出家也可。慧让大师会亲自教导他的。”
脚步声渐渐近,祁涟抬头便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朝着几人走来。
见着心中思念之人,施湘雯便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叶幸司穿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锦袍,暗沉的色泽不仅没让他显得庄重,更凸显他一身风流洒然的气质。
施湘雯看了一眼,便觉得脸红心跳,连忙垂了眸子,可一会又再忍不住抬头重新看他。
听清叶幸司的话,祁涟脸上先是闪过几分惊愕,之后猛然看着映之,眼里拒绝的意思很是明显。
映之,你要是想去玉佛寺当和尚,那我会将你的屁股打开花。
映之不解地转身看向他的师父,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茫然不解,师父为什么总喜欢同别人说假话呢!慧让大师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而且,他们每次去的时候慧让大师不都是很烦恼的样子吗?生怕他家师父将玉佛寺的素斋吃光了。
“哈哈哈,”见了祁涟愕然的神色,叶幸司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在下不过开个玩笑,如此好的弟子我怎么会忍心让他遁入空门呢,衡大娘子且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