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两年前,萩原遇到爆炸案的时候,黑泽久信好像也是这么用甩棍把人打昏的?
景光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楼梯处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
他立刻提起了警惕,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那个方向。
金发脑袋露出,他所熟悉的降谷零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脸上是作为幼驯染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惶恐不安。
在降谷零跑上楼梯,触及活生生站在那的景光时,他脸上不明显的惊恐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他又恢复成了那个神秘冷静的波本。
下一秒他的视线移到了黑泽久信身上,脸上一懵。
黑泽久信目睹了他的一系列变脸,挥挥手:“嗨?”
降谷零看看他,又看看眼带笑意的景光,表情终于绷不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黑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莱伊那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他终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赤井秀一,迟疑了两秒说,“算了,这不重要。我觉得这附近不安全,我们先想办法离开吧。”
“莱伊也是卧底,FBI,赤井秀一。”黑泽久信很好心地又说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降谷零眼中露出一丝不喜。
降谷零若有所思:“我们可以拿这个要挟他,以防……”
“我找人帮忙做了假身份,可以让诸伏学长先离开,也准备好了尸体,剩下的事其实不是很需要降谷学长操心。”黑泽久信说,“我们先离开吧,等下我的人会来。”
降谷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涌现震惊:“等等,黑泽你毕业后就消失了。不,你应该不是卧底,所以你……”
他联想到了什么,第一次意识到黑泽久信的长相十分具有特点。
他惊愕地张开嘴:“你不会是……琴酒……”
“卧底游戏到此为止。”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在降谷零背后响起。
被他提到的人像幽灵一样出现,冰冷坚硬的伯/莱塔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还醒着的三个人不约而同都感到了头皮发麻,天台的气氛重回僵硬,被枪顶着的降谷零更是冷汗溢出。
他的猜测是真的吗?琴酒真的不会把他们全部杀掉吗?
“哥!”黑泽久信脱口而出。
不是,你不是没参与这次的行动吗?黑泽久信不是没想过哥哥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特意打探过了,这件事确实不归琴酒管,按道理来说琴酒就算知道,也不会这么迅速啊。
琴酒冷淡地看了黑泽久信一眼,冲他招招手:“过来。”
黑泽久信踌躇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试图说明:“这次行动不算危险吧,都是我认识的人。”
“呵。”琴酒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黑泽久信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哥,你要信我,我算是有半个预知能力,真的是知道这次没有危险才来的。”
琴酒问他:“如果我没有出现,你准备做什么?”
黑泽久信知道琴酒不会开枪,但是他担心琴酒迁怒于帮了他的人,只敢含糊带过:“我有办法。”
琴酒粗暴地用枪顶了顶安室透的后脑勺,接着没有任何征兆地抬手,拿枪托用力一砸。
于是安室透就落得了和赤井秀一一个下场,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昏倒在了地上。
琴酒的举动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景光迅速举起了枪指着琴酒,琴酒看都不看他一眼,伯莱/塔枪口微微下移,对准倒在地上的安室透,用行动表明一切,无声地威胁了景光。
“哥,你!”黑泽久信比昏倒的安室透还要震惊。他还以为琴酒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但是这个趋势……
黑泽久信心脏狂跳,感觉有些不妙。
琴酒看了眼景光:“这次还是为了苏格兰?你的学长?”
他的语气是没有掩盖的冰冷和一丝疑惑,琴酒又问:“我有时候十分不理解,黑泽久信。”
黑泽久信打了个哆嗦,哥哥居然叫自己全名?
琴酒盯着他,缓慢地问:“黑泽久信,你为什么总是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以身试险。”
琴酒这次并不是在讽刺,他是真心诚意的为弟弟的行为感到困惑。
明明他们只是稍微熟悉一点的朋友。琴酒冷漠地想。他的弟弟不应该为了这些人去做危险的事。
如果黑泽久信一次又一次为了不相干的人冒险,甚至遇到危险的事,他还不如直接了当地把这些人都解决了。
这么一来,虽然黑泽久信会难过,还有可能会痛恨他,但至少他不会再因为这些人遇到危险。
正好今天这里就有两个,一个一个地来。然后把黑泽久信关起来,直到他掌握足够的自保能力,直到他对此麻木不再对自己有怨言。
他们是兄弟,黑泽久信会原谅他的。
琴酒握着伯莱/塔的手动了动,手指缓慢地下压,杀意悄然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