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说只是让库拉索自己跑。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虽然那些人不会杀死他,但并不代表不会开枪,在敌人的大本营受伤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下你自己先走就行。”黑泽久信说,“波本应该也在这里,我会找机会把东西给他。”
库拉索刚想说什么,就都看见走廊涌上来一批带着枪的人。
来不及再说别的,库拉索动作迅速,转身抬手便把黑泽久信按倒了在地。
黑泽久信配合地闭上眼睛假装昏迷,听见库拉索对着那几个人说:“BOSS让我过来,利口酒叛变,他跑了出来。”
那几个人应该是先上来查明情况的,认识库拉索,库拉索在组织里面的位置比他们都要高,这个时候虽然有些怀疑,但也不敢说什么。
“让开。”库拉索冰冷地说,掐着黑泽久信的脖子,拖着他穿过持枪几人让出来的空隙。
这只是缓兵之计,只要他们再往前走几步,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很清楚。
“不对!”领头的人已经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前,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了不对,转身抬枪对准库拉索就要射击。
库拉索松开按着黑泽久信的手,拽住旁边一个组织成员,拉到自己身边挡下了这枪。
黑泽久信一脚踹倒另一个成员,用蛮力抢过了对方手里的枪,回头直接毫无顾忌地扫射。
库拉索的动作敏捷飞快,一个手刀还在挣扎的组织成员就昏了过去,她拽着比她大块好几倍的男人,把自己完完整整地挡住,子弹没有一颗打在她身上。
枪声停滞了一秒,库拉索扔开男人不知是死是活的尸体,飞身跃上走廊的栏杆,毫不犹豫地往楼下跳去。
黑泽久信还站在那里,他手中的枪没有停,就这么站在那里,为库拉索压制火力。
组织的人陆续靠近了,但是他们不敢对黑泽久信乱开枪,他们刚收到的通知里强调了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死的。
黑泽久信见库拉索已经平稳落地后,把枪胡乱塞进口袋,有木有样地学着她,跳上了栏杆。
站在栏杆上的他就像一个巨大的靶子,不能杀死他,所以子弹都往他的手臂上打,他却丝毫不在意子弹从他周围擦过,注意力高度集中,全神贯注地在整个基地里寻找想找到的人。
找到了!黑泽久信看见了安室透。
十点钟方向,金色头发,黑色皮肤,手里拿着枪,和别人没有区别地朝着自己射击,子弹却没有一发落中。
黑泽久信嘴角露出一抹笑,腿部发力,整个人像一只大鸟一样飞了出去,栏杆被两个残暴的人踢了两脚,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黑泽久信向地面跃去,移动的时候就谁也不敢开枪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打中他的要害。
他落在了地上,手里的枪早在空中就换成了刀,他向前翻滚一圈卸去力量,然后像只了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安室透。
没有暴露身份的安室透现在还是被组织信任的波本,他知道黑泽久信想要做什么,所以子弹也毫不留情地射出。
子弹当然没有落在黑泽久信身上,但是他身上却还是飙出了血花。
没有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只看见枪声响起,他们要抓住的人手上受了伤。
“波本!BOSS说了不能杀他!”有人眼尖地看见黑泽久信流血的地方似乎是手腕,惊恐地对安室透大喊。
你错怪人了。黑泽久信忍着伤口的剧痛,心里说。
实际上手腕上是他自己割开的,不割开的话他可没有办法把东西拿出来。
他已经到了安室透的面前,对方表现出不敢开枪怕误杀他的样子,换成了拳头。
拳头落在黑泽久信拿着刀的手臂上,然后夺走了他的刀。
黑泽久信感受到手一轻,晕乎乎地低头,手心空了。
“我拿到了。”降谷零的声音微不可闻,在他耳边响起。
黑泽久信笑了:“记得赶紧走,波本这个身份你以后应该用不了了,你就把我留在这里吧。”他没有再反抗,任凭安室透把他按倒在地,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组织的人飞速地靠近,医生也赶到了,安室透抿着唇,看着黑泽久信逐渐被人包围,他缓缓地退出人群。
“波本,你要去哪?”有认识他的人奇怪,问了一嘴。
“库拉索不是还没有抓到吗?”安室透耸耸肩,“这边现在也不是很需要我了吧。”
“也是,你快去吧,刚才我们的人都来这边了,库拉索那边没什么人,别等下真的让她跑掉了。”对方并没有起疑,也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安室透悄悄松了口气,把带血的刀子随意扔在地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东西已经拿到了,他们刚才演的戏只能骗骗基地里四肢发达的组织成员,他必须立刻离开把东西交给上面,他没有办法带着黑泽久信离开,黑泽久信割伤了手腕,与其冒着极大的风险离开,不如先在这里得到治疗,然后静等他们后续救援。
不管是公安还是黑泽久信本人,都觉得安室透这种做法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琴酒不会这么觉得。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会议室里的人纳闷地互相对视一眼,拉开门。
暂时在公安保护下躲避的库拉索举着双手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是戴着黑色礼帽,身着黑色风衣,浑身煞气的琴酒。他的□□从库拉索的后脑勺上移开,指向坐在会议桌主位的人。
所有人都紧张地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掏出枪,警惕地指着琴酒。
“我只想问一句,我的弟弟现在在哪?”琴酒慢条斯理的话语下是浓重的杀气和恶意,“不说,就让他去死。”
景光也是坐在会议桌旁边的一员,他迅速地回答了琴酒的问题:“我们正准备对黑泽久信作出营救,他的位置我们并不知道……”
“——砰”枪声响起,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没有人倒下,琴酒的子弹落在会议桌上,是一个警告。
景光深吸一口气:“请让我把话说完,我们还在解析组织BOSS的所在地,黑泽久信应该和组织BOSS在一个地方……”
“还要解析多久。”琴酒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五到十分钟。”另一名公安飞快地说。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琴酒似乎走到了安室透的身边,附身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拉了出去。
“他想要做什么?”在他走之后才有公安小声问,“我们就这么被威胁?”
“大概是想要知道关于黑泽的事。”景光担忧地看着琴酒离开的方向。
坐在主位上的人回答了另一个问题:“琴酒不会开枪。在救出黑泽先生之前,他都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那救出来之后……或者是没救出来呢?”
景光看了那名公安一眼,淡淡地说:“那我们可能就要再解决一个BOSS名字是琴酒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