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和他说。”景光语气不太好。
赤井秀一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对,但谁能想到自己全程紧跟,小久信都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晕倒。他头疼地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琴酒。
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琴酒像狮子一样咆哮地声音,连站在沙发旁边观察小久信情况的景光都听到了。
“哥哥?”小久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些许,睁开了眼睛。
景光立刻关切地问:“你刚才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久信呆呆地看着景光,情绪低沉:“我刚刚做梦了。”
“梦到了什么?”景光下意识问,一边仔细观察他的状态,他除了情绪低落以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不对。
“梦到了……我只能跟哥哥说。”小久信说。
赤井秀一被琴酒喷了个狗血淋头,觉得琴酒下一秒就会拎着枪上门了,听到这句话,立刻把手机塞到了小久信的手里:“跟你哥哥说吧。”
琴酒听到了这句话,声音立刻从极其愤怒,变成了可以称之为温和:“身体怎么样?”
赤井秀一正准备喝口水缓解郁闷,听到这句话差点把水喷出来。
琴酒居然也有这么好声好气说话的时候?
琴酒的好脾气永远只会留给黑泽久信。
小久信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身体很好。景光哥哥说我刚才晕倒了,可能是中暑了?我不记得了。”
“是吗。”琴酒的声音在别人听起来已经温和得不像本人了,小久信却只觉得冷淡,和记忆里的哥哥不太一样。
“哥哥你不高兴了吗?”他小心地问。
琴酒确实心情糟糕,听雪莉的意思是,弟弟是吃错了组织的药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他只是身体保持在五岁的样子,心理年龄却可能是任何一个阶段。
比如这次弟弟晕倒就是看到了刺激的画面,但那是七岁之后的他才会有的病。
他在目睹父母被杀的时候还太小,无法承受那么多,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
如果他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正常……
光是想到那一段时间的自己有多劳累,琴酒就觉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想到自己解放那么多年后还要再经历一次。
但他还是对小久信说:“没有。你好好休息。”
“喂。”灰原在实验室那里叫他,似乎是有什么新发现。
“我还有事。”琴酒对弟弟说,“等下会来接你。”
“我……”小久信还想说话,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他扫兴地看着手机,不情不愿地把手机还给赤井秀一。
“怎么了?和哥哥打了电话还是不开心?”景光问。
“没有。”小久信撒谎。
景光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安慰:“虽然今天没能在游乐场好好玩,但是那几个孩子很担心你,想过来看你,你如果身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叫他们过来了。”
他立刻看见小久信眼睛一亮,松了口气,心说果然是小孩,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其实小久信的心情并没有景光想象得那么容易恢复,他只是没有表现,觉得自己不能再给景光添麻烦。
但是在侦探团都回家后,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哥哥来接他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情绪低落,他问景光:“哥哥他是有女朋友了吗?”
景光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毯上,他连忙捡起来。
赤井秀一抢在他前面说了:“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但是他们的反应让小久信觉得他们在骗自己,一脸不信任:“一定是有了,他那么优秀。刚才我在电话里就听到了,也一定是因为有女朋友了,所以我晕倒了他都不来陪我。”
景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给一个孩子解释:你哥很优秀,但完全有可能注定孤独终老因为他太过于凶残。
只能说:“他不来陪你是因为有事,他为了你的身体去找人帮忙了。”
找人帮忙……这个词用在哥哥身上也太维和了。小久信脑袋里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他坚持:“可是以前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都会在我身边的。”
“你现在身体还不舒服吗?”一道声音在门口响起。
小久信惊喜地回头:“哥哥!”
赤井秀一握紧了拳头:“我的门。”他没有给琴酒开门,对方显然是撬开门直接走进来的。
琴酒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小久信面前,蹲下身,和他对视。
“身体不舒服就说。”
小久信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没有不舒服,就是想哥哥了。”
琴酒无声地叹气,把他抱起来:“走吧,带你回家。”
“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嗯?”
“梦到我死了,你很伤心。”小久信说。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琴酒梗住,但还是问,“然后呢?”
“然后你杀光所有人,又被人杀了。”小久信清脆稚嫩的童声说着恐怖的故事。
琴酒无语,使劲揉了一下弟弟的头。
小久信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琴酒抱着几乎没有重量的小孩,表面认真倾听,心里再次深深地叹气,小孩子就小孩子吧,不管怎样都是黑泽久信,都是弟弟,唯一的家人。
“回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