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誉怒了,两个高大侍卫突然过来架住他手臂往回走,他大抵是在京中横着走这么多年,未曾被这样对待过,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侍卫提了句四皇子要见他,他的话瞬间憋在口中,只能不情不愿闭上了嘴。
虞翎抬起头,不知道他们这又是在闹什么。
姜家的小厮赶紧朝虞翎道歉,希望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虞翎看姜锦誉离开,才慢慢点头,开口轻道:“姜公子所说的事我确实不太清楚,下回见着皇贵妃娘娘,我再问问她。”
台阶下的小厮脸色一变,没想把事情捅到宫里。
……
夏日阴雨多变,几滴雨落在高翘屋檐上,发出啪嗒清响,没过一会儿便密密麻麻起来,马车缓缓停在谢府门口。
丫鬟在大门前匆匆走来走去,看马车停下,连忙执伞去搀扶谢翎下来,低声说谢沉珣回来了,让她去书房一趟,有话要问。
虞翎微微愣住,应了声好。
谢沉珣回府是大事,比预期早了几天又让府中有些措手不及,连冯管家都急急忙忙让厨房备膳。
他是严苛惯了,平常里就是谁都不敢犯到他面前,这次一回来,下人个个谨言慎行,连昨天把谢氏气得头疼的谢二也安分不少。
翠绿叶片凝着晶透水珠,虞翎被领去书房时,谢沉珣正在接见谢大夫人娘家那边的长辈。
他生母去得早,谢大夫人是孀妇二嫁,在十多年前嫁进来侯府做继室,与先平阳侯相敬如宾,勤勤恳恳,她葬礼由嫡长子一手操办,便是敬重。
阴沉天空飘丛云,虞翎站在书房雕栏旁,她怀中抱珍宝阁木匣,过了好一会儿后,紫檀木刻福纹的木槅门敞开,几个人走出门口。
侯府丧期不宜着华服,谢沉珣身穿白麻衣,罩袭月白衫,送两位年长老人出来,他今年二十有三,在京中是数一数二的俊美清冷,只是为人过于冷淡,常让人不敢直视。
雨淅淅沥沥还在下个不停,虞翎远远站在一旁,她身形曼妙柔婉,螓首蛾眉,大抵是因为从前没怎么在别人面前露过面,又穿得素净,那两位年长老人不识得她,还以为是谢沉珣新纳的美妾,多看了两眼,拱手说侯爷有福气。
谢沉珣只是颔首,让侍卫送他们离开。
等人走远后,他转头对旁侧的虞翎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