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好整以暇地点头,“您厉害。”
裴时瞻下楼是在三小时后,那时裴庆申把曹珠珠叫来了,这次还是修琵琶,不过是修裴星星的琵琶。
今天曹珠珠依然是宽松牛仔裤配羽绒服,脱了外套里面是高领毛衣。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给琵琶换弦。
一行人在客厅地毯那边忙活,裴松也难得从房间出来。
裴庆申眯着眼问他来看谁,裴松说看着自己儿子。
裴庆申不信,“你还怕你儿子被别人拐跑了?”
裴松回得认真,“您误会,我是怕他骚扰别人,被警察带走。”
果然,话音刚落,裴星星就假装摔倒,而且正好摔在曹珠珠因坐地毯而盘起来的大长腿上。
裴星星小手手隔着牛仔裤摸了摸。
这招司景斌教他的,一开始他还学得挺认真,后来忽然反应过来,揪着司景斌领子质问他是不是把这招用在小仙女姐姐身上过,结果俩人莫名其妙又扭打了一场。
捕捉到自己儿子心机的裴松,“…………”
正要把他拎走,一直没移开视线的曹珠珠开口,“扌莫腿加五百。”
这下连裴庆申都,“…………”
五百对于小少爷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裴星星直接靠她腿上了。
“……”曹珠珠看他一眼。
裴松抱着胳膊斜靠在一旁,语气玩味,“小姑娘,扌莫腿就加五百,是不是太便宜了?”
曹珠珠上弦的手微顿了一下,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那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耳骨上扣着的小环轻微晃了晃。
她说,“这是儿童价。”
裴松低笑了声,今天似乎有些兴致,“那成人什么价?”
她随口想回“加五个零”,临到嘴边停了一下,最后她说的是,“加四个零。”
裴松还真换算了一下,“也不贵。”
裴庆申这边听他俩说话全程面带慈爷微笑,然后才看到裴时瞻从楼上下来。
“怎么了时瞻?”
裴时瞻目不斜视,“跟您说件事。”
裴松视线跟过去,停顿几秒,把他提前准备好的救命神药塞在爷爷手里。
十分钟后,裴庆申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离婚协议,话唠爷爷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色阴沉,周围笼罩着低气压。
忽然就想到三个多小时以前,他三孙子给他出的那道选择题。
要不是裴淮提前做了铺垫,他怕此刻自己会直接抽过去。
但抽过去也没用,儿媳不在家,他抽过去儿媳也看不到。
大约消化了七八分钟,他将拐杖很大声地杵在地上,半晌,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俩离婚,责任在谁。”
裴时瞻,“我,全责。”
裴庆申拐杖直接扔他身上,猜就是这样!
裴时瞻没躲,拐杖的金扶手打在他眉骨上。
裴庆申丝毫不心疼,浊眸狠狠瞪向儿子,语气严厉无比,“你说!你到底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