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己半开玩笑似的,额角青筋跟唇角微笑一样恰到好处,“今天你也能看出来,姐脾气挺爆。”
安娜一下子就想起她晕倒前,看着宫泽田吐在车窗玻璃上的那口老血。
她立正坐好,两只手紧贴身侧,侧边头发上夹着的欧式蕾丝发夹跟着晃一下,右手手背的膏药失去粘性翘开一角,“明白!”
她可以做到,因为今天,她在车窗外,看到她人生的第二束光。
不仅如此,第一次见苏己那天,她喝了那碗苦药,苏己给了她人生第二颗糖。
他们都是灰发光的人。
谈判结束,苏己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收回视线前睨一眼她手背上的膏药,“膏药不是用来贴伤口的。”
安娜这才注意到,忙摁住手背。
身后门被敲了两下,裴淮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医生的检查报告。
身上多处淤青、划伤,第二根肋巴骨轻度骨折,可以出院,但要卧床静养最少一个月起,后期看恢复情况。
“骨折?”苏己从他手机抽过检查报告,“真特么孙子。”
裴淮瞥一眼被她扔在旁边的毯子,“住一天,明天回裴家。”
安娜反应过来,这是在跟她说话,“谢谢大哥哥。”
第二天早上,安娜出院时苏己来了,见面先问裴淮董西幼有没有消息。
裴淮摇了下头。
苏己手机里跟贺宇通信,贺宇语音听着哈欠连天,偶像剧的情景没有发生,领导没有等他,他昨天压根没回家,在四季酒店大堂等了一晚上准备将功赎罪。
杜湄兰昨晚就觉得不对劲,出去玩也不可能一晚上不回家,但想着小儿子做事有分寸,就没给他打电话添乱,今天早上留在家里,果然等到安娜被医院护工扶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