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亲过世,他成了新的家主,反而不曾留意过它。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长年在外,留意它的机会并不多。石榴树后方是庑廊,而庑廊再过去,就是正房的六角窗。
那张黄花梨的椅子,打从他们搬进正院就放在那儿的,在丁忧的那段时间里,只要住在这儿,他就能见到谢氏坐在六角窗下的凳子上看着外头的石榴树。
看着的次数多了,凳子便就像是长在了那里似的,搬开便显得别扭了。
同样别扭的是他看到带着鲍嬷嬷走在庑廊下的苏婼的刹那。
那丫头跟她母亲本就长得相像,如今性子越发犀利,一股冷清的样子,再由从前时刻就近服侍的鲍嬷嬷贴身跟随,就越发让人几疑是谢氏重现了。
“老爷,可以上马了。”
游春儿在石阶之下把马鞭递给他。
他接在手上,将要说什么,目光又在他衣摆上停了一下“你在哪里吃的点心?”
游春儿低头看了下,拂了拂衣摆说:“先前大姑娘从二太太屋里带了些点心出来,碰见小的,便赏了小的两块枣泥糕。小的没忍住嘴馋,就吃了。”
苏绶扫了他一眼,说道:“传吴综过来伴我出门。”
游春儿称是,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