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蔚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方将军这么做,不过是因为你的女儿痴心于他,却爱而不得,以至于寻了短己。只可惜呀,这薛昭死的时候,被他紧紧护着的三岁稚儿还在旁侧看着,——当然,方将军也没让这稚儿活下去,你将他一剑穿胸,踢下了悬崖。”
“常蔚!”方枚腾地站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常蔚微微含笑:“方将军做完这一切,对朝廷说的却是薛昭死于猛兽之口,原本皇上还待留薛昭活口再行审问的,自此也没了机会。当然,也有劳方将军此举,断去了我所有后患,这才使得我在朝堂一战成名。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将军这番疯狂的行径,还是传到了我耳里。”
方枚望着他:“你是说,薛容其实是被你诬陷的?”
“这个与今夜之事无关,就不深究了,”常蔚摆摆手,“还是回答你先前的问题吧,与行事如此不留余地的方将军共事,常某人又岂能不留些后手呢?方大人,喝完这杯,好好上路吧。”
一只斟满的酒递到了方枚面前,随后茅棚四周唰啦啦地站起来几十个手持弓驽的黑衣人!
方枚震惊环视,只见自己带来的那十二名带剑护卫在这样的阵仗面前竟然如同摆设一般,全然不是对手!
他倏地转身,瞪身常蔚:“我乃堂堂一品大员,你敢杀我?!”
“一品大员也是人,怎么不能杀?”常蔚缓缓站起来,“这些弩箭,与今夜从防卫署地库出来的乃是同一批。你想想,用它们来穿透你的身子,会是什么后果?”
方枚脸色瞬间変成青白。
常蔚笑了下,负手踱步:“你是被这批兵器杀死的,不会被认定灭口,而会被认定是你与匪徒分赃不匀进而被杀。”
他停步:“对不住了方将军,我知道你很想把韩靖压下去,自己成为大梁的第一武官,可是谁让你连我也不服呢?薛容是我的疮疤呀,你不该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提他有多么贤良,多么忠诚,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愧对朝廷,愧对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