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正儿八经,是因为张昀为了延续香火,也曾纳过一房姨娘,只是并没有起到作用,不是怀上没生下来,就是生下来又没养活。姨娘是张昀的原配夫人主动替他纳的,还是夫人的陪嫁,因此倒不至于是内宅妇人心计作崇导致。
约摸是因为子嗣缘浅,张昀和夫人一贯对族中子弟爱护颇多,苏绶曾经觉得,自己能拥有这被当朝重臣器重的福份,应该也是有赖于此。
“大人请慢用。”
管事亲自奉了茶,退下前往厨房打点晚饭。
他全家几代人都在张家服侍,苏绶在张家有高的地位他再清楚不过,即使主子没有吩咐,他也知道苏绶既然来了,那么被留下陪张昀用饭,这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老爷?您回来了!”
刚出前院他就看到了停在地院内的轿子,连忙迎了上去:“少卿大人来了,正在花厅里等候。”
弯腰下轿的张昀停住身势,目光转向他。
管事只当自己没说明白,把腰更弯下了一点,说道:“大人是来求见老爷的。”
张昀收回目光,缓慢地走出来站直,朝花厅方向望了一眼:“是么。”
随后抬步,步履同样也是缓慢的。
走到门槛下,他凝目再望了望,而后沉气跨门,如常走了进去。
“延良来了?”
苏绶正静坐时,斜阳铺去了一半的门槛外就传来了熟悉的缓慢的嗓音。
未及转身他已站起来:“恩师。”
张昀微笑:“自打你奉旨主审常蔚,为师已多日不见你,今日如何有空来了?”
苏绶颌首,掏出文书:“这是关乎两江灾情的一份文书,皇上急要的,下面人本要呈给恩师面审,学生也因为久未来跟恩师请安,故而自告奋勇。”
“原来如此。”
张昀略顿之后,接过了文书。
翻看了两遍,他把文书合上递还:“没有错漏。已可呈去宫中。”看苏绶接了,他又道:“你最近可清减了。想来是常蔚这边审得不太顺利?可有为师能相帮之处?”
“回恩师的话,确实有些艰难,不过尚且能够应付。只是前几日常府出事,常贺突然露面,突然之间琐事多了起来罢了。”
“若有难处,还当痛快说出口,不要闷在心里。你这个人啊,从小到大就这样,遇事宁愿自己扛着,生怕叨扰他人,这点可不好。”张昀脸上带着爱惜之色,摇头说道。
“你我师徒一场,情如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想昔年薛容被陷害倒台,多少薛家门生因受株连而一蹶不振,甚至陷入万劫不复?所以不要觉得麻烦,该求助还得求助,为师不帮你,又帮谁呢?”
“恩师教诲得是。”苏绶颌首,“这些年学生以及苏家,多蒙恩师提携关照,才有如今的荣耀,学生心中时刻都铭记在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