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深夜,父亲将他叫到玫瑰园。
守墓人在那具极尽奢靡的棺中,看见了沉睡的乐骨。
“父亲。”守墓人的心中流出嫉妒的黑血,面上依然古井无波,“有什么事?”
奥斯汀半跪在棺边,亲吻乐骨的指尖。
“有任务交给你。”奥斯汀道。
“攻打哪个王国?”
“不。”奥斯汀起身,突然提起铁锹,挥向养子。
守墓人跪倒在地,脊背挺直,眼中没有丝毫愤怒。
奥斯汀冷声道:“这是对你贪婪的惩罚。”
他指着地上的铁锹和黑袍,“诅咒会赐予你永生。”
“你不能踏入城堡一步。”
“今后你唯一的职责,就是守护他的坟墓不被人打扰。”
守墓人知道自己的腿断了,但疯狂的喜悦却淹没了他。
他深深垂首。
乐骨埋葬地下,而陪伴他的只有自己。
癫狂的爱与谷欠以另一种方式得到满足。
“遵命。”
*
“我只想为你战死,乐骨。”
乐骨竖起食指,按在守墓人唇间。
“我不要你战死。”乐骨道,“我要你活下来。”
守墓人亲吻他的掌心,赴死在这一刻也显得美好。
乐骨爱他,无论真假,他都得到了父亲再也无法拥有的爱意。
战马带着烈焰飞驰而来,照亮天际。
守墓人将乐骨放在空地的石雕基座上,就像他们重逢那天一样。
乐骨抿唇一笑,“本来想唱歌,还是算了。”
“我想听。”
乐骨挑眉:“真的?”
守墓人点头。
乐骨却笑说:“不唱。”
他搂住守墓人,在额上落下一个亲吻,“伊曼纽尔。”
“你和小时候一样,固执又强大。”
守墓人瞳孔收缩。
青年灰眸澄澈,仿佛洞悉一切。
守墓人缓缓转身,手中的铁锹咯咯作响。
一直……乐骨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
林柔水三人气喘吁吁地跟着奥斯汀跑过来,为了处理羽燃,他们没来得及跟上守墓人。
方良骓一马当先,拉起乐骨就退到百米之外,紧张道:“你有没有事!”
“小问题。”乐骨冲他眨眨眼,“我有我的办法。”
见乐骨身上没有伤口,方良骓松了口气,苦笑道:“我差点食言。”
乐骨轻轻摇头,问:“那个人是谁?”
“是个玩家,好像叫……羽燃。他受伤后就跑了。”方良骓皱眉,“他为什么要攻击你?”
乐骨笑说:“可能以前被我骗过?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