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去?你敢走出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我没你这么没骨气的儿子!”孙氏气得直捶小板凳。
那边屋里,毛老大出来了,扛起铁锹也往外走。
“你又干什么去?”孙氏嗥叫一嗓子。
“我跟老二一起去。听说林夕颜让女孩子也去学堂念书,春梅和秋菊跟我嚷嚷好几回了,我也去帮帮忙,给她姐俩报个名。”
“你两个不孝的东西,不听老娘的话,是想气死我吗?”
毛老大和毛老二踌躇着停下来,大概是真怕把老娘气个好歹。
“大伯,你尽管跟二虎去,老太太还硬实着呢。听听,这骂人的声多响亮,一时半会死不了。”
“我也觉得应该去。咱家跟夕颜闹得关系这么僵,真是亏大了。最近村里很多人都在尹家地里帮忙干活,一天能挣二十文钱。
听说要干上一个月,那就得挣六百文,可惜咱家一个人也没去。
咱家还欠着尹家和村里人好几两银子呢。光靠大虎和二虎去码头干活,什么时候能还上?”大儿媳王氏小声嘟哝。
“大嫂说的没错,说到底,咱家跟夕颜闹得最凶的就是老太太,别人可没有解不开的仇。
这一次咱们两家主动去帮忙,兴许就能缓和缓和跟夕颜的关系。下一次人家再雇人干活,咱们也能去试试。”周氏大声道。
她才不管那个气得要背过气去的死婆子呢。
毛家兄弟俩打得毛四狗半身不遂,为给人治病,毛家倾家荡产还欠下一屁股饥荒。
打那之后,周氏算是彻底开了窍。
她这恶婆婆就是根搅屎棍子,搅和来搅和去,搅得四邻不安,自个家也没落到半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