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抿嘴笑,“不然怎么只让儿子念书,不让姑娘念呢?”
“夕颜,你这话说的,婶子也是有苦说不出。咱家不是作践女孩的人家,姑娘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疼吗?”
朱氏落寞地垂下眼,“不瞒你说,你大叔更疼闺女,天天站学堂外面看。春雨偷偷看人念书,他就偷偷看春雨,回来就唉声叹气。
可是没办法,家里没钱,供不起铁牛和春雨两个。再心疼闺女,也只能让铁牛去念。
闺女总是给人家养的,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念书有啥用啊?”
“就是,朱嫂子说得是这么个理,”另两个小姑娘的爹娘结伴走进来,其中一个说道,“供不起两个,就只能先供儿子。
儿子出息了,给家里挣钱,光宗耀祖。闺女念书还不是得嫁人?没用。”
“大叔,您这话就不对了。姑娘念书怎么会没用?我如果不是念过书,能开起面食作坊吗?敢让尹家开荒种地、挖鱼塘吗?
人不能只看眼前,得往长远了看。姑娘难道只有‘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条路吗?她就不能不靠男人,自己赚钱好好地活?
即便她嫁了人,她念过书,眼界开阔、思想活络。她就不能像我一样,带着婆家一起赚钱吗?
她有能耐,会得到婆家人尊重,不像很多无知无识的女人受人磋磨,做父母的难道不开心吗?
再说,她若富裕了,她会忘记你们,忘记娘家人吗?”
林夕颜的五连问像连珠炮一样,轰得朱氏和另两对父母垂下头。
“夕颜,这些我们都想过,可是说得再好有什么用?我们没钱啊。”
是啊,没钱,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这只是些普通的农家人?
林夕颜默默思索一会,轻声道:
“如果,我能让你们一个月挣到二两银子,你们愿意送闺女去学堂吗?”
“愿意,愿意!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不愿意?”五个人一齐嚷起来。
朱氏欣喜地道:“笔墨钱再贵,节省着点,一个月二百钱也够了,还能省下不少银子呢!”
“可是夕颜,你让我们做什么呢?我们大字不识一个,只能干个苦力活,别的可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