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四虎的店铺里,一片吵嚷声。
陈氏的大伯带着媳妇、两个儿媳妇,还有他的两个兄弟,又来找麻烦了。
“毛四虎,我俩儿子都被你们折腾进大牢了,你们还想在这安安稳稳地开店?”陈老大张牙舞爪,像要吃人一样。
“大伯,我两个哥哥放火烧我的店铺,是县令大人抓了他们,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陈氏小声争辩道。
“怎么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不告他们,他们能被抓吗?”
“依你的意思,只准他们烧我家店铺,不准我报官吗?”毛四虎据理力争。
“他们是烧过你的店,可是你们不是没事吗?他们可是被抓进去了。”
陈老大满口的浑理腔,一点道理都不讲,“我俩儿子都被你们害了,家里所有的钱还都赔了你们的损失。我没人又没钱养老,就得你们负责。
今天你们要么把店给我,要么答应往后每个月给我五十两银子。”
“大伯,我这小店一年也挣不了五十两银子,你一个月跟我们要五十两,不就是存心就要我家的店吗?”陈氏忍不住抱怨道。
“管你怎么说,不给钱就得给店,你们看着办!”陈老大脖子一梗,很无赖的样子。
“要不……就从我们几家,过继一个儿子也行。”陈老二插了一句。
各人都有各人的私心,他们旧话重提,也想昧毛四虎的店。
陈老大翻着白眼,乜斜了陈老二一眼。
“过继什么过继?你们都有儿子,就我儿子进去了。我就要他赔我,要么给店,要么给钱!”
“不可能!”
毛四虎怒声吼起来,“他们纵火烧我店铺,被下牢狱是罪有应得。今天要钱没有,要店也不给。”
“毛四虎,你敢跟我来硬的?你个下贱的上门女婿,也敢在我陈氏门上耍横?”
陈老大恶狠狠地道,“给我砸!砸了他的铺子!不给钱,就每天给他砸一遍。”
陈老大的媳妇和儿媳妇,两个兄弟跟着他一拥而上。
店里的东西不多,尹家的冰菜已售完,也就几竹篮面食在柜台上。
这些人根本不砸东西,上来搬起篮子就跑。
这就是上门找茬,硬抢。
毛四虎和陈氏不敢动手拉扯陈家人,只能阻挡着,跟他们争夺篮子。
两下里一争抢,篮子里的馒头、包子就撒了出来。
尹五田和林望舒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满地白花花的馒头、包子,很是刺眼,那可都是尹家出产的。。
小少年尹五田怒火腾腾,晃着膀子就想往上冲。
“别急,别急,你这样冲上去,解决不了问题,”林望舒一把拽住他,“看我来帮帮他们。”
老头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极细的银针,袖子一挡,银针脱手而出,直扎进陈老大的后颈。
正跟毛四虎对峙的陈老大,根本未觉察后颈间那好似蚊虫叮咬、几可忽略不计的一痒。
“哎,哎,”陈老大收回把着篮子的手,支着脑袋叫起来,“我脖子怎么不会动了?毛四虎,你敢偷袭我?”
“你没长眼?”毛四虎也不跟他客气,“我在你前面,两只手都把着篮子,哪能腾出手来偷袭你?”
“这位大哥,你们的事我都听明白了,你这么对人家,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