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顾丰亭的跟班连滚带爬地回来报信。
“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吧,少爷输给尹家一万两千两银子。”
“啊!你说什么?!”
顾老板“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又一屁股墩下了,“那个逆子呢?滚哪去了?”
“老爷,少爷知道犯了大错,不敢回家。”
小跟班急道,“您可不能全怪少爷,尹四田那么对付咱家,少爷也是想为您出口气。
没想到,他家那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大哥,竟是个摇骰子的高手。
老爷现在怨少爷也没用了,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尹家吧?”
“狗东西,你还敢给那个逆子说情?他要做蠢事,你为何不规劝,不拦着他?”
顾老板迁怒于谁都无济于事,祸是他儿子闯下的。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子债父还,同样成立。
可是,他拿什么还?
顾家名下只有一处宅子,一处酒楼,还有三个不大的田庄。
酒楼月入千两是可以的,但那是以前生意好的时候。
现在的顾家酒楼,一个月有个三四百两收入,就算好的了。
给雇工们发完工钱之后,剩下的钱仅够维持一家老小,家下仆佣的家用。
田庄也有些收成,但是所得不多。
前些年倒是存下点家底,但是顾丰亭染上赌瘾之后,基本都被他败光了。
一万两千两,可能家里所有的财产,打吧打吧凑一块儿都不够。
若是还了债,以后他一家老小住哪里?吃什么?
那么,不还吗?
尹家一家子可都是狠角色,不还债?顾老板不禁打了个寒颤。
顾丰亭那个王八蛋,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尹家?
不还,顾丰亭指定是废了。
他这个当老子的,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还呢还是不还?顾老板正纠结着,林夕颜和四田他们来了。
“顾老板,咱们又见面了。”林夕颜笑眼弯弯。
“嘶”,顾老板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身上某个部位有点疼。
他忽然间想起,家仆说过代替尹四田下赌桌的,是他那个瘦瘦小小的大哥。
他大哥怎么也跟瘦瘦小小挨不上边吧?莫不是眼前的林夕颜?
这玩意儿到底什么东西做的?一个乡下妇人,玩骰子也玩得那么溜?
想不到,他爷两个,一个接一个的,都栽在林夕颜手里。
“林夕颜,是你跟我儿子赌的局?”顾老板大喊。
“哦,正是。”林夕颜笑着将欠条往顾老板面前一扬,“你儿子亲手打的欠条,我们来收债了。”
“你放心,这债我一定还,但是我家现在没有那么多银子,尹夫人能不能……”
“顾老板,不要用宽限些日子推脱了。”
林夕颜摇头道,“你知道,我家四叔是为筹集做生意的本钱才去的赌坊,我家急需要用钱。”
“尹夫人,我真不是推脱,家里确实没有这么多现银。要不,我先把酒楼抵给你?”
“顾老板,您别跟小妇人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