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无罪!凭甚受死?”
“那两万多百姓就有罪么?”
赵知县略显慌乱道:“本县并没有伤了那两万百姓,此乃天灾所至,本县只是令其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徐志穹一咬牙。
赵知县又道:“此举是为大体……”
徐志穹笑道:“终于说到了正题,我今天来这,就是想听你说说大体!你特么给我好好说说,什么,是特么的大体!”
“大体,就是……”
“别在这说,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说!”徐志穹上前揪住了赵知县的头发,拖着他进了院子。
赵知县一路惨叫,看见了跪在院子里的县丞郑琦。
郑琦低着头道:“大人,你就说了吧,这是京城来的徐侯爷,你不说,肯定是个死!”
“郑琦!你敢卖我,你不得好……”赵善才还没骂完这一句,徐志穹一脚将他踹在地上,回身问陶花媛:“都问出来了么?”
翠枝在旁红着眼睛,也不知受了什么折磨,陶花媛稍微一抬手,吓得翠枝直接瘫倒在地上:“我都说了,不要打,我求求你,我都说了……”
陶花媛点头道:“她都说了,说的和这位县丞有点出入,看来赵知县的家底,比他俩知道的都多。”
说话间,赵知县想要逃走,徐志穹一脚将他小腿骨踹断,一拳打掉了几颗老牙:“赵知县,我这人心软,你照实说了,别藏着,少说一句,我剥你一层皮,我现在要钱,要粮食,你能给我多少?”
赵善才跪在地上,哭得满脸是泪:“我说,我都说……”
他说了,都说了,没有半点隐瞒。
徐志穹以为这知县应该有一万两银子,他错了。
这老儿很是狡猾,他把银子分别藏在县城十三处地方,加在一起共计三万三千多两。
此外,他还私藏了一千多石粮食。
一石一百二十斤,一千多石,就是十多万斤,可解燃眉之急。
徐志穹当即在县城张贴告示,雇佣民夫,全力救灾。
赵知县苦苦哀求道:“侯爷,且看在老朽一片至诚的份上,放老朽一条生路。”
“好说!”徐志穹干脆答应,“我这就放你一条生路!”
当日,徐志穹把赵知县带到了河笼村,看着淤泥里难以分辨的尸首,赵善才两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徐志穹揪着赵顺才的头发,指着大片的淤泥道:“看看那边,那就是我说的那位母亲,你看见她手里的孩子了吗?
再看看那边,十五六的姑娘,如花似玉的年华,临死的时候,手还伸着,还想往山上爬,…
看看那男子,爬上了山坡,被官差砍断一只手,又扔回了泥里,
六百多人的村子,一个活口没留下,你说这是自生自灭,好,我也让你在这自生自灭!”
徐志穹一脚把赵知县踹进了淤泥之中。
淤泥淹没了赵知县半个身子,赵知县奋力挣扎道:“侯爷,本县奉命行事,都是为了大朝廷,都是为了大体,都是为了……”
徐志穹回身对一名白灯郎道:“看好了赵知县,好好听听他说的大体,千万别让赵知县上来,上来一次,便砍他一只手,手砍没了,再砍脚!”
“侯爷,侯爷!”赵善才拼命往山坡上爬,刚碰到山坡,白灯郎拔出佩刀,当即砍了他右手。
赵善才连声哀嚎,腿骨断折,却又站不稳,摔了个趔趄,淤泥不断灌进嘴里。
……
徐志穹在浮州救灾,三日间救下了一万三千多灾民。
到了第四天,马广利来报,浮州知府高胜昌,带领两千官兵,正往骆怀县靠近。
两千多官兵。
徐志穹有多少人?
雇来的民夫不算,他们不能打仗,也不该打这场仗。
除了民夫,徐志穹只有三十名提灯郎,十六名阴阳师。
对付两千大军,看着似乎有点勉强,马广利建议道:“侯爷,暂退一步吧,咱们去周围州郡搬点兵来。”
徐志穹摇头道:“平时不要叫侯爷,咱们还以兄弟相称,咱们现在不能搬兵,若是真把其他州郡的兵马引过来,这事就变成内乱了。”
还有一层隐忧,徐志穹没有说出来。
朝廷现在没钱,一旦触发内乱,都未必有平乱的能力,难说怒夫教会不会兴风作浪。
马广利道:“可这仗怎么打?对面可是两千人!”
孟世贞哼一声道:“怕球?两千人怎地?且问问他们打过仗么?”
李普安道:“哪怕咱们有五百人,我也不怕他们,可加一块就四十多人,这实在少了点!”
“别急,我还有帮手!”
徐志穹支走了众人,触碰役鬼玉,把杨武和常德才叫了出来。
杨武借助法阵,去了一趟浑天荡,吸足了阴气,浑身披着一层黑雾。
常德才借陶花媛的法阵,拖来了五百多纸人,还带来了不少兵器。
杨武对徐志穹道:“我还给你带来了个好帮手。”
“哪个帮手?”
一阵浓雾徘回在徐志穹周围,耳畔传来了关切的声音:“志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叫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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