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前辈,这事可不能等到明年。
若是等到明年,大宣估计都被龙秀廉折腾到亡国了。
龙秀廉甚至都有可能当上星官。
如果师父还醒不过来,估计整个判官道都得落在龙秀廉手里。
到时候让徐志穹往哪逃?
不过孟远峰的一句话引起了徐志穹的注意。
原来三品判官不能杀罪业不足两尺的人。
以此推断,钟参和楚信能活到今天,都是因为罪业还不到两尺。
可龙秀廉为什么不带个帮手,把钟参和楚信结果了?
「孟前辈,假如三品判官想杀罪业不足两尺之人,且带个帮手出战,打到对方奄奄一息,再让帮手动手,是不是不算违背了道门规矩?」
孟远峰摇摇头道:「此举万万不可,道门规矩,乃依天理而成,是何因果,老天看的清清楚楚,若是用些小聪明,就想破了道门的规矩,下场却和老夫一样。」
说到此,孟远峰连声苦笑。
原来孟远峰被封禁了技能,正是犯了这条规矩。
可这条规矩是不是太苛刻了?
「倘若一人罪业不足两尺,非要杀了三品判官,三品判官却还不能自保?」
孟远峰道:「自保无过!且说这道门规矩都在老天眼里,老天知道你是自保,就算杀了没有罪业之人,也不算有错。」
徐志穹又道:「我罪业超过两尺,我且找一些罪业不到两尺的人保护我,龙秀廉是不是只能杀了我,不能伤了别人的性命。」
孟远峰摇头:「惩凶除恶之时,遇到罪囚帮凶,杀之也无过,还是得看老天的见证。」
徐志穹直皱眉头:「这规矩却有些想不明白了。」
孟远峰劝道:「想不明白,别乱想,老夫就是想多了,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罢了,我也不是三品,等到了三品的时候,再琢磨这规矩。
徐志穹再度道谢,带上陶花媛、常德才、杨武、梁振杰、楚禾、牛玉贤一干人等,一并去了运州。
有陶花媛在,这一路走的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众人来到了运州边界,祷过山。
楚信调拨的五千大军,已经在祷过山下集结,何芳和李沙白也已抵达。
待两下汇合,登上塔楼瞭望敌营,徐志穹惊呆了。
敌营甚是广大,营帐密密麻麻,居然看不到边际!
徐志穹愕然道:「运州有多少人马?」
何芳道:「运州地处边境,原本就有三万守军,而今收到谍子消息,知府彭修年又在全州征兵八万,加在一起,合有十一万之众。」
徐志穹愣住了。
敌军有十一万!
楚信只调来五千兵马,这仗可怎么打?
李沙白摇摇头道:「楚将军用兵如神,我等实在揣度不透他心思,
昨夜我收到消息,公孙文在北境袭击了两座城池,抢走了大批军械,一南一北呼应,只怕北境之事和运州之乱,有些干系。」
李沙白的推测很有道理,一南一北两地开战,大宣如果应对不及,局面就危险了。
这也进一步印证了一件事,运州叛乱,肯定和怒夫教有关!
这场平叛之战如果打输了,大宣首尾难顾,有倾覆之危。
徐志穹道:「楚将军伤势如何?」
何芳道:「昨夜收到都尉白子鹤消息,在山艳全力救治之下,楚将军的性命应是保住了,而今仍在昏睡之中。」
徐志穹信得过楚信的能力,但完全无法理解楚信的意图,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明白,五千人马对十一万敌军
,这仗怎么可能打得赢?
何芳叹道:「依我之见,我军应坚守营盘,按兵不动,等楚将军醒来,再作定夺。」
陶花媛在旁道:「公主好见地,我军按兵不动,敌军却也跟着不动么?倘若楚将军个把月也醒不过来,敌军先行出兵,形成合围之势,这营盘如何守得住?」
何芳皱皱眉头道:「小妹愚笨,让师姐见笑了,师姐且出个好主意听听?」
陶花媛道:「主意不敢出,可我好歹打过仗,敌我兵力悬殊,在此固守营盘,等同坐以待毙,应分兵把守要道,借地势之利,不给敌军合围之机,至于如何破敌,我也想不出办法。」
桃儿的确会打仗,北境之战,是她率领山匪,端了敌军粮仓,以至图奴大军被困,全军投降。
徐志穹思量片刻道:「且先依此计,分兵驻守要道,破敌之计,容我细细想来。」
破敌之计,徐志穹是想不出来的,但有人能想得出来。
回到营帐,徐志穹支走旁人,拿出了聚魂灯,不多时,梁振杰出现在了眼前。
看他目光呆滞,神情恍忽,徐志穹甚是担忧。
「梁兄,你还好吧?」
梁振杰垂着眼睛道:「好,能有什么不好?」
「时才你看见敌营了么?」
「看见了,好大一座营盘。」
「你说这仗该怎么打?」
「谁知道该怎么打,五千人,对十一万,这仗怎么能打得赢?」